谢陵瑜觉得脑子里那根弦紧绷至极,隐隐作痛,身体已经开始微微颤抖,特别是那双修长手,直想要往声源处袭去。
这时,不远处传来脚步声,
他皱着眉,看着青丘玦没动。
青丘玦顶着小厮打扮,大爷似往那坐,皱眉道:“愣着干嘛,指望来给你收拾?”
谢陵瑜跟他僵持片刻,冷哼声,将扇子往怀里揣,默不作声收拾行李去。
青丘玦随手捻起桌上点心,边吃边看着谢陵瑜说三道四:“衣裳叠好,你股脑塞带过去还能穿吗?”
谢陵瑜腮帮子鼓鼓,额上青筋跳跳,双手紧绷但是动作轻柔将衣服叠好。
谢丞相当时只是匆匆略过第个,细细看接下来话,选哪条路他从没有犹豫过,若是心中有犹豫,便成就不如今刀枪不入丞相府。
忠臣不叛国,天下择明君,是他言传身教,点点交给太子殿下。
只是不想这晃就是三年。
谢丞相拿着信手缓缓垂下,目光看向远方,喃喃自语:“来吗……”
不知过多久,信又被放进破旧木盒中,泛黄边角在黑暗里看不出颜色。
丞相府另头书房中,谢丞相独自人坐在案前出神,案上放着个陈旧木盒,边角已经磨成钝圆样子,他却视若珍宝,拇指轻抚下,翻开木盒,露出里头泛黄信纸。
信纸封口写着“吾师亲启”,落款是“学生重明”。
谢丞相红着眼眶又细细看遍,即使这封信他早就烂熟于心,甚至哪处由于写匆忙,沾染墨滴,都记得清二楚,却还是忍不住心中震动。
当年太子身陷囹圄,根本没有回旋余地,却仍不忘保住他这个太师,谢丞相没能见太子殿下最后面,见到是封绝笔信。
而这封信里是为他谋划好以后,太子殿下只字不提自己安危,就好像他最得意学生从未离开过样,这只是他们计谋而已,也许尘埃落定后太子殿下自己就回来。
偏偏这男人嘴碎起来聒噪很,仿佛只喋喋不休大青蛙。
谢陵瑜闭闭眼睛,觉得要呼吸不过来,但那声音无孔不入,搅得他口郁气堵在胸口。
“折扇带那多做什,两把足矣,匀把。”
“那件红袍就别带,人家那头闹瘟疫,你穿这喜庆,不是明摆着讨打吗?”
“说别堆在起……哎对,这就对嘛。”
不知何时能重新现世,不知何时能重见故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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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陵瑜房中,两人正大眼瞪小眼。
青丘玦毫不客气坐下,狭长眼睛抬,有种反客为主意思,“重戮和张氏大婚你是赶不上,不出意外过会儿周喜会带着圣旨过来,你收拾收拾东西,待会直接上路吧。”
谢陵瑜虽说正有此意,但什叫让他收拾收拾上路,不会说话就少说点?
谢丞相拿着信手在抖。
信中说,他与子珩时日无多,如今已是负隅顽抗,太师不必参与进来,愿来生再遇太师之际,天下已然太平。
太子给谢丞相两条路。
其,撇清与他们所有关系,以后好好做他丞相,安安稳稳度过生。
其二,若太师心中仍有不甘,多年后有青丘家消息,或有势力找上门来帮忙,请太师帮上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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