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刘道清窝囊辈子,如今也死有余辜,但是还请公子高抬贵手放过妻女,……”刘县令哽咽着,瘦骨如柴手揪住自己头发,声音听人心里发酸,“家小女儿才两岁,去年刚刚学会走路,,夫人身体不好,生孩子后身子骨更弱,不知道还能熬几年……该死,都是错!但求求你们救救妻儿,他们是无辜,求求你们救救她们……”
刘县令整个人伏在地上,嘴里不停念叨着,又哭又笑,脊柱骨头隆起,瘦几乎只剩下骨头,跪着时瞧着触目惊心。
初见时这人瘦脱形,让人瞧着有些刻薄相,可如今言却道尽生离之苦,想来也是日日夜夜思念妻女,忧心操劳才变成这副模样。
谢陵瑜心头涌上股酸涩,伸手抓住刘县令揪住头发手,刘县令惶恐看向他,像是生怕他说出要伤害自己妻儿话。
孟毅看不过去,别扭掏出手帕直接糊在刘县令脸上,给他勉强擦擦,“们也没说要把你怎样啊,你说说你折腾自己干嘛呢?”
时之间谁都没有在开口,似乎连风都绕道而行,避之不及,独留室静谧,后头侍卫个个面色如土,他们动不动低着头,把呼吸放很轻,生怕被人注意到。
刘县令盯着眼前白袍,按在地上手微微颤抖着,他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,眼底片晦涩。
谢陵瑜也不着急,垂眸好整以暇看着跪在眼前刘县令,他瘦骨嶙峋背佝偻着,整个人显得很颓废,他嘴唇发白,嗫嚅半天,竟说不出句话。
孙黔抬眼扫视外头侍卫,上前步,侍卫们纷纷向后退去,佩剑相碰发出声响,显得有些慌乱,他们眼巴巴瞧着刘县令背影,但此刻刘县令已经是泥菩萨过河,自身难保,不说给他们指示,就是回头都做不到。
刘县令只觉得头顶有千金重,压他抬不起头,他呼吸粗重,像是缺水鱼。
刘县令僵住,眼中闪过茫然,似乎没想到他们是这样反应,整个人僵在那里仍由孟毅动作,谢陵瑜还是皱着眉,对刘道清绑孟毅行为耿耿于怀,但还是把他拉起来扶到椅子上坐下,这才开口问,“说说吧,为什绑孟毅?”
刘道清促局坐在那里,手脚都不知如何安放,心下愧疚又懊悔,呐呐道:“今日你们像是察觉到镇中古怪,怕你们将此事告到京城……”
知府大人但被降罪,他妻女必然会陷入危险之中,无奈只好出此下策。
谢陵瑜知道他心思,今日有惊无险救下孟毅,刘县令也坦
孙黔向来是不会废话,将他们逼退至门外便将门甩上,发出“哐当”声。
这关门声惊得刘县令浑身抖,如梦初醒似捏紧拳头,谢陵瑜笑笑,蹲下身子与他持平,显得从容不迫。
半晌,刘县令叹息声,泄气似松力道,任由僵硬肢体瘫软下去,声音沙哑道:“你们早就知道。”
他自嘲笑,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,眼中是几乎绝望神色,谢陵瑜收起笑容,默不作声递过去张手帕。
刘县令没接,突然狠狠给他磕个响头,“砰”声闷响,所有人都始料未及,愣在那里,刘县令没抬头,保持着那个叩首姿势,眼泪混着鼻涕和血蜿蜒到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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