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陵瑜悲从心来,像是找到发泄出口,扑上去抱住青丘玦,哭毫无形象可言,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。
青丘玦这次没有笑,心口隐隐有种说不上来情愫,他垂眸叫人看不出情绪,手上却点点收紧,将谢陵瑜揽进怀里。
似乎有什重要东西正在破土而出,林间微风也吹不去燥意。
青丘玦突然深吸口气,将头埋进谢陵瑜颈窝,语气里带上点自,bao自弃,“别哭。”
哭人心都乱。
齐郎摇摇头,红着眼离开,谢陵瑜个人站在林间许久,低头看着脚下那寸土地。
“对不起。”谢陵瑜小声说。
不知过多久,稳健有力脚步声传来,谢陵瑜视野里多双靴子,他没抬头,或者说不敢抬头。
头顶传来声叹息,谢陵瑜下巴被人卡住,强制抬起头来,他眼泪在眼睛里打转,像是想哭又强忍着,看起来可怜兮兮。
青丘玦不自觉放轻手上力道,无奈用袖子替他胡乱擦擦,“怎动不动就爱哭鼻子?”
火葬二字狠狠刺下谢陵瑜,他仿佛看见阿三冲进火海样子,原来百姓们都将那日阿三话听进去,大娘和她孩子想借这种方式来缓和如今僵硬局面。
谢陵瑜安慰几句,便差遣人将他们送回去。
“来年又是另番风景。”
谢陵瑜望着小厮抬走大娘尸体,站着原地喃喃自语。
落梅山上那场火葬,镇上百姓来大半,大家都沉默看着火焰肆虐,眼中被跳动火舌染上暖意。
好在谢陵瑜没让他沉思更多,很快便止住泪意,接近傍晚,云霞将天边染成片暖色,他们将骨灰撒在落梅山,而后风卷起,掠过每个角落。
京城圣旨终于姗姗来迟,谢陵瑜也回信将切说明,日子天天过去,百姓与*员间关系势如水火,唯恐下刻就打破这份脆弱平静。
谢陵瑜以肉眼可见憔悴下来,内外大小事务都要经他之手,孙黔已经控制住南凌城内,各地瘟疫也得到极大缓解。
这天,镇内又,bao动波小小动乱,谢陵瑜原先不知,还是仆人说漏嘴,他才缓过劲儿来,那仆人结结巴巴还想
好歹是个丞相府大公子,整天哭唧唧成何体统。
谢陵瑜本来眼泪强忍住,此刻却像是被触到某个点,他瘪着嘴哭,也不出声,就跟小孩子赌气样,哭起来又丑又滑稽。
青丘玦都看笑,声音带上不自知温柔,“别哭。”
他自然知道谢陵瑜心里不好受,若是论权谋战术,谢陵瑜称得上是八面玲珑,心思活络,不会有什心软可言。
可如今谢陵瑜送走,是他想要保护黎民百姓,他哭是自己无能。
那天大娘儿子媳妇都没有来,来是她孙儿,孙儿名叫齐郎,他脸色不大好,目光却带着温和和怀念,说是父母心中郁结,卧病在床,他来送送祖母。
谢陵瑜将装着骨灰瓷器小心递给他时,齐郎愣怔着红眼,半晌偏过头道,“公子将她撒在落梅山吧,祖母爱转悠……别把她拘在那小块地方。”
可大娘自染病以来,也没机会出去转悠,整天和大家窝在个院子里。
那会儿……
谢陵瑜手骤然捏紧,他低着头道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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