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头去看青丘玦,发现他正静静看着自己,青丘玦目光微微错开,看向帘子外,眼眸含笑。
“真是……”声无奈低叹。
谢陵瑜侧目望去,不远处镇口,两侧分别站着群人,为首正中央,正是半天不见人影柳岿。
马车缓缓停下,孙黔策马上前,素来不苟言笑脸上露出个罕见又短暂笑意,“你倒是个有主意。”
柳岿下马行礼,“小人柳岿,愿同公子前去京城,公子知遇之恩,小人毕生难忘!”
谢陵瑜看眼天色,约摸还有小半柱香时间,天就亮。
果不其然,不会儿天光驱散阴影,空旷马车前依旧没有出现人影,孙黔摇摇头,转身策马,“走。”
谢陵瑜应声,心中有些可惜,他没有放下帘子,而是路看着沿途熟悉景色,神色有些怅然,不知觉,这里砖瓦,草木,他都然于心,家家户户都已经能对上号。
小阿宿被青丘玦人送去安全地方,有人好生照料着,阁楼郎中们操劳许久,谢陵瑜也托鹿回帮忙看顾,留下足够银两和封书信,待到他们休息好,便可重回五湖四海,过上无忧无虑生活。
阁楼牌匾谢陵瑜特地交代过,那烫金“悬壶济世”会永远留在繁镇,日后也许会作为祠堂,将此次瘟疫故事永远封存在里面,供后人知晓传颂,上香供奉,以祭亡灵。
们最大安慰。”
他顿顿,“况且救出你们并非在下,而是家小青,此事由他全权负责。”
青丘玦怔,拱手道:“全凭公子吩咐。”
刘县令却连忙回礼,“多谢青公子,若日后有用上鄙人地方尽管开口!”
青丘玦腼腆笑笑,“刘县令言重。”
谢陵瑜揭开门帘,利落跳下马车,身后紧跟着孟毅与青丘玦。
人群躁动起来,依稀能听见是些感激话,有人清清嗓子,嘈杂声音停下来。
人群中走出来个人,正是当初初见时,用石子砸他李叔,李叔唇色还是有些发白,但精神气不错,身侧有个壮汉小心扶着他,是先前叫嚣最厉害那位。
李叔不复之前那般憔悴可怖,脓疮消散后露出原本面貌,显得有些和蔼,那壮汉收敛敌对样子,显得憨厚老实。
不难看出小镇之前温馨样子,却因为场飞来横祸,失去许多亲人
小镇虽远,人心不散。
阿三,大娘,李叔……
这些普普通通老百姓,放在人群里谁也不会注意,平凡铸就传奇,往往没有人传颂,但知道人,方知刻苦铭心。
那火光冲天夜晚,照亮不仅仅是繁镇,更是人心。
谢陵瑜思绪翻涌,马车临近镇口,他静静看着,忽而发现丝怪异,街头巷尾空无人,这时候多多少少出摊小贩应当已经准备好才是,怎会如此寂静?
行李不多,小厮早已备好马车,家仆也在旁等候,他们不便久留,就要告辞。
刘县令及其夫人在门口送他们,谢陵瑜行人上马车,却发现孙黔站在马车旁没动,他正要开口,便被孟毅按住。
“他在等柳岿,昨日他们约好。”
若柳岿有意,便在天亮时来刘县令府上。
此刻天色还有些灰蒙蒙,孙黔望着刘府前柿子树,没什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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