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年前金缠还是个灰头土脸小乞丐,蜗居在无人问津角落,整日蓬头垢面,遭人嫌弃,他似乎从记事起便没有在抬过头,时不时被打伤痕累累,也没银两去瞧病,精打细算着早已馊饭菜,浑浑噩噩活着。
好像他人生里只剩下这两个字,“活着”。
那会儿他还没有名字。
直到黑色衣角掠过,有人扔给他几锭银两,那是他有记忆
狐面难得与金缠统战线,皱着眉头看他,“你没必要做到这步。”
天灾是无法预料,若是真出事……
“哪步?”青丘玦表情很淡,谢陵瑜察觉到他有些生气,“若回不来你们如何?”
金缠急得头顶冒烟,来回踱步,闻言立即“呸呸呸”三声,还拉着青丘玦起,非让他“呸”个三声。
青丘玦偏偏不如他意,只是异常认真道,“你们如何,他们家人便如何,明白吗?”
不得不说,有些时候,这两个人倒真是很像呢。
皆是京城官宦子弟,却总能与布衣共情。
何等有趣?
谢陵瑜没注意到他,只见金缠面露犹豫,“有是有……”
只是人数远远不够,而且他们无法保证这些人安全,不敢轻举妄动。
眼,什都没说,只是放下手中账本,揉揉眉心。
谢陵瑜听会儿倒是听明白,如今这银两是大把大把往外头花,可修堤效果仍不尽如人意。
莫湖乃是莫江之水流入形成个不小湖泊,要想止住莫湖源源不断水,还须从莫江下手,好在莫江附近并无村落,否则不难想洪水来临后惨烈。
倒真怪不到当地,这大水来势汹汹,根本来不及修,奈何还连着下几天雨,更是雪上加霜,修到半大坝被下子冲塌,好在有经验老人发现不对,撤离及时。
否则怕是损失惨重。
这句话令谢陵瑜心尖颤,在最柔软地方荡起阵阵涟漪。
狐面整个人顿,若有所思垂下眼。
金缠踱步动作停下来,表情有些愣然,旋即露出个无奈表情,喃喃道:“老大……”
是啊,他怎忘。
若老大真是那样弃别人性命于不顾人,自己又怎会有今日呢?
谢陵瑜知道他意思,可这事拖不得,治水本就不是朝夕可以做成,还须想个办法先遏制住水患,这才能想如何根治。
“等不,得先在莫江挖几处支流。”青丘玦蹙眉,吩咐金缠,“再去问问有没有自愿,没有那便补上们人。”
金缠还在犹豫,便听青丘玦说句让他心惊肉跳话,“算上。”
金缠瞪大眼睛,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,第个反对,急道,“不行!老大你怎能去呢,这事儿是闹着玩吗?”
青丘玦脸莫名看着他,不耐道,“谁跟你闹着玩?”
湖水上涨,如今只能先疏通几个支流,否则难以进行下去,可要疏通谈何容易,先不说需要多久才能疏通个支流,就单单说这过程凶险,稍有不慎便是有去无回。
谁愿意接这活儿呢?
谢陵瑜凝眉沉思,主动开口,“如今可有自愿去疏通支流?”
他强调“自愿”二字。
狐面古怪笑下,看他眼神带上探究,视线顺着谢陵瑜游弋到青丘玦身上,意味不明摇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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