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失言。
人是会变,林城终究沦陷在京城醉纸金迷里,奢华无度将他淹没,引以为傲才能也成夺权利器,只是他“刀尖”对准重森。
对准那个告诉他,“愿你成才”人。
林城失声痛哭,像是终于服输。
这些年他身居高位,手段狠辣,副没有心肝样子,与从前判若两人,林城以为自己早就忘曾经是什样。
可是林城退无可退,他这多年直不敢去想,若是当初他在,那重森便不会败。
若是殿下还在……他就不会如此狼狈。
可殿下不愿他冒险,不想将他与其他将士牵扯进夺位纷争,他却负殿下信任,将这份真心随意践踏。
“林城,你可知何为将才?”
“属下愚钝。”
重戮截取信件后便命那送信之人将信烧毁,还好青丘玦人趁乱杀人夺信,这才将这封早已泛黄纸页保存下来。
林城将手在身上胡乱蹭蹭,却越蹭越脏,他小心翼翼接过那张纸。
信中只有寥寥几语,是命林城带兵撤退,保全自己,却只字不提自己安危,但林城知道,那时他已经陷入险境。
似乎是怕林城愧疚,重森特地补上句,这并非临阵脱逃,林副将,以后诸位将士,就拜托你。
这句笔锋匆匆,像是慌忙加上。
殿下,对不住。
他感激重森赏识重用,但林家等不起。
所以他没有去支援,而是按照计划进行,结果是他们如愿以偿赢。
林城狂喜之下多喝几杯,回府后才想起烧毁信件。
他将信件缓缓放入火盆中,不知为何心中喜悦突然被冲淡,似有千金之重压在背脊上,令他抬不起头。
没想到如今锒铛入狱,混成这幅不人不鬼样子后才终于明白。
他只是不
“是本将愿你成才,林城,你可愿做副将?”
男人话语间带着调侃,却又不失认真。
寒风凛冽入边塞,银霜覆着营帐,耳边短促有力操练声余韵仍在,林城晃片刻神,他看见自己敬仰将军过回头,那是张硬朗俊逸脸,正笑着对自己说,“林副将,愣神可是大忌。”
林城激动脸都红,半晌才紧张握拳,梗着脖子朗声道:“属下定不负将军厚望!”
那日营地里喝起小酒,林城在篝火中涨红脸,举着酒在众人起哄声里朝天吼,“老子要打辈子仗,将军在哪就在哪!”
懊悔,惭愧汹涌而来,他口中发出嘶哑而无意义音节。
像是埋葬多年坛子被摔破,里头冒出时隔多年酸涩悔意,熏得人眼泪直流。
林城心中乱,手中信纸没有拿稳,就这样落入火盆中,瞬间被火舌吞噬,他伸手去抓,却于事无补。
烧发红铁片碰到皮肤,瞬间发出“滋”声,可林城没吭声,咬着牙盯着那火盆。
滴晶莹东西落入火盆,转瞬即逝,像是那被瞬间吞噬信纸般,脆弱不堪。
就好像,有什重要东西永远离他而去。
“信里……信里写什?”林城捂住脸,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周喜没说话,扔给他个木盒。
“当初送信是你那好侄儿人,送到你手上也并非重森殿下手信。”
不过也没什区别,左右林城都不会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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