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模样有些好笑,青丘玦凤眸垂下,弯下腰半跪在他身侧,“睡罢。”
谢陵瑜不依不饶看着他,青丘玦垂头,挺得笔直脊背弯下个心甘情愿弧度,在他眼眸上落下吻,“乖,待会儿回来陪你。”
谢陵瑜打个哈欠,慢慢闭上眼睛,青丘玦就这样半跪着看他许久,这才转身离开营帐,去与孙家父子交代番。
青丘有家训,只为挚爱之人弯腰。
他未曾将心意挂在嘴边,却早已将心悦二字诉说千万遍。
昨日南溪援军里,他眼就看见。
缓会,他才伸手揽过谢陵瑜,轻声安抚道,“明日便回京。”
既心知你愿留边塞,又怎舍你孤身回京。
谢陵瑜迷茫抬眼看他,“嗯?”
“边疆交给你,这次换等云楼可好?”青丘玦鼻尖抵着他鼻尖,温和道,“待你功成名就,来娶过门。”
青丘玦没回他,反而问,“为什喜欢边疆?”
谢陵瑜有些混沌,谈不上清醒,也不至于不省人事,只是想顺着心意说。
“边疆好啊……没京城勾心斗角,肆意很,幼时便想着,待做大将军,谁也别想越界步。”
“要好好守着大玄,待到百姓不必受流离之苦,孩童不知战火是何物……”
“可现在谁也护不住。”
开,又被寒风泯灭,将士们围坐在各自火堆前,手中提着坛酒笑闹着。
今日没那多规矩,孙将军摆摆手,睁只眼闭只眼也就随他们去,戎马生也不知能有几回今朝,提酒畅笑人不知来日是否还在。
众将眼里印着火焰光,手里酒驱散寒意,脸色通红,不知是醉还是照。
谢陵瑜挨着青丘玦坐着,静静看着这切,眼里头倒映着同样火光。
孙将军提着酒站起来,同将士们诉几句衷肠,将士们举着酒大吼着附和,吼着吼着眼眶就红。
谢陵瑜不明所以,但还是顺从道,“……好。”
青丘玦见他如此,无奈弯腰将人扶起来,不远处孙家父子无言望他们许久,可青丘玦神色如常朝他们笑笑,便扶着谢陵瑜回去。
孙将军目光复杂,半晌沉沉叹口气。
罢,儿孙自有儿孙福。
青丘玦将人扶到榻上,却发觉谢陵瑜不曾闭眼,正盯着他瞧,目光呆滞。
谢陵瑜眼睛亮晶晶,又很快黯淡下来,青丘玦心中五味杂陈,轻轻吐出口气。
“待功成名就,就娶阿玦过门……”谢陵瑜已然醉,喃喃自语。
说着他像是纠结皱眉,“不对,是阿玦娶……也不对……”
青丘玦愣住,鼻尖骤然酸,他有些失态偏开头,心里顿时软塌糊涂。
“你怎护不住……”
可干这坛子酒,泪也就散。
——这便是边疆,儿郎向往地方。
谢陵瑜默不作声仰头灌口酒,烈酒入喉,却不解心头之愁。
青丘玦直没开口,直到谢陵瑜眼神迷蒙堪比月色,他才轻轻笑笑。
“……你笑什?”谢陵瑜慢半拍侧目望他,有些不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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