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添谊打开橱门,对着熟悉、绿色塑料罐头瞻仰几秒,做个吞咽动作。可能是巧克力磨成粉做?他不确定。每次于敏用开水冲,那东西就散发出异常香甜气味。
说不想喝是假。
思索两秒,许添谊又将橱门轻轻掩上。虽然很想吃,但万要是被发现偷吃后患无穷,未免得不偿失。
更何况可能也没多好吃,哄小孩甜饮料罢,也就许添宝那样澡都洗不利索傻子才爱喝。
对,洗澡。许添谊想起于敏晚上开电热
“冰箱里有剩饭,你直接微波炉转就能吃。”于敏在玄关给宝系围巾,边给许添谊做最后叮嘱,“等晚上七点半时候把热水器烧上,知道吧?还有,你别就知道看电视,早点把寒假作业写完。”
许添谊干脆答应:“好妈妈,保证完成任务。”
关门,首先是收拾起床铺。许添谊像做粢饭团,把枕头夹进被子,齐工整卷好塞回橱柜,再将沙发用力推回原本样子。接着,准备开始自由天。
总是热闹拥挤家此刻罕见地安静、空旷。
本不属于许添谊物质与空间,这刻却都归从他管辖,这感觉很陌生,令他心绪澎湃。
第二天大年初,终于轮到去许建锋家过年。
大早热水壶最先响,然后洗手间是许建锋剃胡子、洗漱声音,卧室是许添宝喊妈妈声音,厨房是于敏问许建锋早上吃什声音。声音越来越多,让许添谊再睡不着。
他睡眼惺忪直起身,听见于敏喊他帮许添宝穿外套,便下床,去找许添宝嫩黄色羽绒服。
尽管许添谊已经改成许姓,但因为身份尴尬,并没有得到许建锋家里几位长辈承认。为避免不愉快,他缺席每次新年聚会。
年年如此,他也并不觉得凄凉或残酷,就像他从不认为自己弱小或可怜。毕竟真去,个人也都不认识,呆在家当然更加自由解脱。
许添谊绕着茶几转圈,当然不想写作业,就找出遥控器打开电视机。大多数频道都在重播昨夜春晚节目。他切半天,没找到要看,开始想念好朋友贺之昭。
过年贸然去好朋友家,是种缺乏礼节行为。毋庸说贺之昭大概也在走亲访友过程中,许添谊想念会没有结果,瘫在沙发上,感到饿,起身挪到厨房,准备给自己弄点早饭吃。
没监督者,目光能自由地游走,厨房每件旧物品都能瞧出新意。
趁四下无人,他视线辗转,最后大胆地抬头看向最上层橱柜。
不为其他,只是那道橱门后,在两袋高筋面粉中间,有罐许添宝高乐高。
因为还没睡醒,所以语气也好很多。许添谊拎着比想象中轻外套,只抱怨句:“你怎连外套都不会穿。”是又在说宝笨意思。
许添宝也没睡醒,所以呆呆地没反击,只裹好衣服喊:“妈妈,穿好——”
许添谊刚想嗤笑他只知道找妈妈行为,却见许添宝宝颠颠地寻过去:“哇,妈妈!你好漂亮啊,和天使样!”
于敏正在化妆,被这话逗得忍俊不禁,不好意思地斥道:“你眼里天使就这样呀!”
许添谊很有危机感地站在后面,紧急思考自己说什能略胜筹,圣母玛利亚吗?最后很失败,什也没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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