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奈,许添谊斟酌再三,只能勉强表示自己确实饿,于是贺之昭很快地从抽屉拿出AD钙奶和饼干招待。他不怎吃零食,这些柜子里零嘴都是买给来玩许添谊。
姜连清不允许他透露这件事:“小谊会不好意思吃,心里有负担,你别说这说那。”她实在多虑,她儿子虽然略显不经人事,但从不主动放屁。
许添谊边吃,贺之昭就边给他拆。
他拥有只属于他好朋友。对方最好朋友也是他。
贺之昭仍闭着眼睛熟睡。许添谊趴在他旁边,内心十分喜悦,但这种喜悦是耻于分享、无处分享那类。他下决心以后待贺之昭更哥们点。而许添谊恰恰是非常有奉献精神人,这情谊重量因此十分深刻。
八点。煎蛋、煎培根、切片面包和牛奶。
贺之昭又是张没睡醒脸。他将盘子里培根用筷子慢慢堆到旁边:“不想吃这个。太硬。”
许添谊忙扒拉到自己盘子里:“吃,别浪费。”他怕贺之昭会挨骂,而且这早餐真西式,他从来没吃过。
许添谊夜醒很多次,都是因为做噩梦。最后次梦见许添宝幸灾乐祸地抵住家门,不让他进去。小小矮矮人力大无穷,他竟然怎使劲也推不开。又听见门背后于敏冷漠声音,说既然他这喜欢去别人家住,就再也别进家门。
许添谊焦急地双手撑门,用尽全身力气往前推。真实触感让他睁开眼睛。
只见身旁原本睡得很好贺大门,被他双手推背,径直骨碌碌掉下床。
许添谊赶紧趴到床边往悬崖下看,贺之昭已经迷糊地睁开眼睛,呆呆地看着他。缓缓,说:“掉下来。”确实如此。
许添谊心虚地伸出手,把他拉上床,嘟囔道:“不是故意。”
幸好上午无事,姜连清又坐在卧室里打外文电话,贺之昭坐在沙发上研究肯德基送那台电玩上校游戏机。唯独许添谊提心吊胆,偶然发现厨房水池前窄窗和自己家类似,都可以看见大院门口情况,于是装得从容,时不时站在那里观察情况。
不幸贺之昭总是见不到人,有点想念。他起身去找,就看见许添谊站在厨房水池边。副心事重重样子。
他推理得出:“你饿吗?”
被发现异常行为许添谊十分恼火,他说:“才没饿!”
“你在冰箱旁边站好久。”人或许该在卧室,该在卫生间,该在客厅,怎样都不该在寂寥厨房。
心胸宽广贺之昭并没有和他计较,卷卷被子重新睡着。
许添谊紧挨着他趴着。贺之昭脸颊和碎发碰到他手臂,有些发痒,但他并没有移动。抬头看钟,才六点半。但即便是假期,这个点他也应该起床,因为于敏和许建锋起得早。旦有人起床,就象征客厅被收归回公共领域。所以他也需要收纳好自己东西,腾出位置。
睡前窗帘只拉半,借着晨光,许添谊能看清房间全貌。墙上没有贴东西,洁白如纸,换他要贴张信哲照片,灌篮高手海报……
天知道他多想要个自己卧室。
无法得到满足占有欲太多,被迫延展到其他地方寻找归宿。许添谊想要独属于自己那些东西从未如愿过,但在这秒他认为,或有件已经得以实现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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