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这个距离,他闻到贺之昭身上很淡古龙水气味。
他想起自己头次过呼吸也是贺之昭路背到医务室,头晕和心悸倒是略有相似。那时他脸颊贴着好朋友后衣领,以为自己要死,心里很伤心。混沌时分,鼻间窜入清爽肥皂味。香味隐约与此刻重合。
许添谊因此愿意相信那时,背着他狂奔贺之昭把他当成好朋友,至于之后,变数太多不能勉强,不是朋友,忘记也是情有可原。
电梯轿厢很亮,许添谊被抱着,闷闷地说:“太重吧。”陈述而非疑问。
“你不重。”贺之昭声音从脑袋上传过来,语气还是很平静,如同刚刚事情也没有让他慌乱半分。
许添谊绝望地闭闭眼睛。他竟然倒在自己老板怀里,甚至坐起不能。最恶劣社会性死亡事件不过如此。
他气若游丝道:“贺总,是不好,应该吃饭,和你没有关系,你别道歉,很想死。”
贺之昭听完笑起来。不是那种散发善意,大概单纯觉得好笑。他摇摇头,把那壶电解质水拿过来,又递给许添谊:“再喝点吧。”
再健身是不可能,好在不需要去医院。
许添谊脚仍旧有些发软,他站稳,坚强地要弯腰拾自己包,却有人先行步背上。
管口塞进许添谊嘴里,将瓶子慢慢倒立起来。
很像喂奶,但幸好两个人都无暇思索这个。
“稍等。”喂完,贺之昭将人规整地摆在瑜伽垫上,起身去前台绕圈,如愿端来个巨大玻璃碗:“这里有糖。”
他拆圆饼样阿尔卑斯往许添谊嘴里塞,像往公交车投币机凹槽投币。
咔哒咔哒,足足塞四枚。
许添谊发着愣,思维散漫。这样人会生气吗?
越知道贺之昭是冷静镇定人,越想知道什令他在意,什会让他变得失控,失控起来又会是什样子。
走出电梯,进入地下停车场,空气变闷,光线随之陡然变暗。
许添谊明白,这时候再说什“不用贺总,不麻烦,自己能回家”,就矫揉造作得多余,这件事是他必将欠下人情。
贺之昭走到辆车前,掏钥匙开门,
下秒他双脚离地,被人公主抱起来。
许添谊尚未平稳心跳又开始脆弱地急跳起来,他挣扎着,连称呼都忘:“干什?自己可以走,放下来!快点!”
时间什繁文缛节都尽数省略,像回到最小、最颐指气使时候,对着自己朋友说要这个不要那个,而朋友全部接纳。
“你需要休息。”朋友有自己想法。
步伐很流利,为防止别人看到,许添谊掩耳盗铃地将脸转向贺之昭怀里。这姿势足够僵硬,过会他还是没撑住歇力,整个人靠上去。
空调车,两人票,出发!
草莓味漾开,许添谊拾回半条魂魄,把嘴闭上。
眼睛很久都不能视物,呼吸发麻,等彻底回神,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在老板怀里。许添谊如遭重击,赶紧要挣脱开:“不好意思,贺总。”但并没有成功。
贺之昭取纸巾,细心地给他擦擦额头冒出冷汗,说:“没关系,你休息下吧。”想想又道,“对不起,下次要提前几天和你说。”
在你怀里休息吗?还能有下次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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