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之昭没有开房间
灯。时间晚
，黑暗如鱼得水地游进来。
“他说对
完全没有印象，认为可能是记错。”他语气
如既往，没有明显起伏，显得很平和，“但确是他。认为，这是对过去经历刻意否认。”
出
与河豚道别后，贺之昭来到加拿大，经历系列生活变动，跌宕起伏，直至谷底。
——因为以罗曼蒂克书写实质是场彻底骗局。临近出国前，那个男人以安顿、投资等由头，向姜连清借笔钱。不多不少，恰好是她全部积蓄。
姜连清误以为Johnny短暂失联是忙碌，以重新开始期盼，轻装上阵，带着贺之昭破釜沉舟地抵达温哥华。
搭乘出租车，递上圆珠笔写地址纸条，司机眼光里有探究，问：“确定去这里？”
姜连清笑起来：“是。”
视频窗口那头人点点头。
她记得在此之前，贺之昭依靠自己在国内亲众联络到河豚弟弟。但据弟弟所言，河豚本人已经与家断联许久，并不知道在哪里。
年前，贺之昭说在朋友公司网站看到很像幼时朋友照片，经核查名字也对上，打算借此计划回国任职。
“即便不是他，长时间停留能够寻找到概率也将显著提高。”那时贺之昭道，“这或许是比较关键步骤。”
他说：“在寻找自己钥匙。”
“好久不见。”屏幕另端，个和蔼中年女性向镜头微笑。
“你到中国，是吗？”她用英语问，“切都好？
“是。”坐在电脑这端贺之昭也微笑，以英语作答，“已经在中国呆快个月，很顺利平安。”
田沐春点头，又调整下自己镜头。
贺之昭从二十岁起在她这里接受心理咨询，此后三年间直维持着低频率但规律定期咨询治疗。
两小时后，他们抵达约定地点，发现根本没有楼房，没有新家。
是片墓地。
作为心理咨询师，作为同为典型第代从中国来到加拿大打拼移民，田沐春很能理解贺之昭当时所受打击，和他母亲选择。
原本是风光出国，这下故土难归。无论如何，母子二人还是坚强地选择留在加拿大。
尽管受骗上当，但初初抵达这片陌生大陆，太多国人是坚信遍地黄金，希望能在这里站稳脚跟，做出点事业。姜连清也不能免俗，有着这样乐观心态。
所有咨询记录可以将贺之昭人生经历串联起来。田沐春常常为他惊人记忆力感到惊讶。贺之昭连自己在中国念书生活细节都记得清二楚。过往，他多次提到过这个代号为“河豚”朋友。
河豚，河豚。
他们约定用这个名字称呼“那个朋友”。
“因为他经常生气。”贺之昭用手比个圆形，“就会像河豚样。”
幼时相识，直到分开前，两人近乎形影不离。
最近几年，由于改善效果不错，咨询频率逐渐降低。
两人已经半年没有联系，田沐春本以为自己和对方联系也将到此为止。
再见到，熟悉也陌生。
“找到自己小时候朋友。”贺之昭没做停顿，“他现在是秘书。”
“是你之前所说，那个最重要朋友吗？”田沐春试探问，“河豚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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