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之昭心中有种难以描述陌生情绪。他苦思冥想,如同隔靴搔痒,忍不住来回走两圈。
许秘书已经坐在座位上。他抬头看老板像钟摆发癫,终于动恻隐之心,问:“怎?”
到底要干什?
贺之昭看着他,坦白:“怎这两天没等吃饭呢。”
还委屈上。许添谊心里冷笑,实际却错开眼神,语气放软:“哦……因为有点饿,早饭没吃饱。”
“自己带便当。”
贺之昭点下头,还是没走:“明天早上是九点五十飞机,对吗?”
谈工作,许添谊就正经:“对,证件机票都在早上给你信封里面,别忘记带。另外。”他道,“列份可能需要东西清单,发在邮箱里,你可以对照参考看看。”
本周后几个工作日,贺之昭要和王磊同去新加坡和香港开会。
“你有什想要东西吗?”贺总感谢完,思考下,延伸话题,“可以带回来。”
他重坐回茶水间外面小圆桌独享午餐,没有许添谊投喂自制特色餐点,也没壮壮照片可以看。心里有点困惑。
他想和许添谊说很多话。
些不适合在工作场合表达东西。
又经过两次心理咨询,再加上有针对性练习,贺之昭自认感知能力正在恢复,使用中文时表达障碍正在慢慢消失,中文也流利少许。
他并不会将自己全部困惑都交付拜托给田沐春解答,他仍旧希望田医生只是给他些可供采纳思维模式,能够让他理解学习并加以利用。
许添谊能很轻易地就承认自己没那洒脱——既不能直接忘记或干脆地怨恨,也不能抛弃前尘旧事,简单地选择原谅。
青春期编织梦境,是场梦幻泡影。每次醒来,唯有陌生生理反应无法隐瞒。
因为搞不明白头脑想什,身体跟着在发生什,所以害怕、茫然、生气也困惑。
但每次睡前裹着被子,又卑微地想再梦见——
既然现实再也无法相遇——
“原来如此。”贺之昭豁然开朗,
听前半句,许添谊心里随便想,要爱啊。嘴上冷淡道:“没有。”
聊闲天很难啊。贺之昭想,之前Rachel每次都会叫他带东西。
“你体型偏瘦,增加些肌肉会更加健康。”他又跳跃道,“现在很像模特。”
许添谊睨眼对方胸肌:“谢谢,暂时没有这个想法。”故意冷淡有着有恃无恐成分。知道摘去面具和礼节,这说也没关系。但本人并没有察觉。
又聊完。
所以他认为现在局面可以自行解决。
贺之昭吃完饭,回到办公室,发现许添谊正靠在桌前,看到他来,像没预料到,措手不及地点点头:“贺总。”
“小谊,你吃饭?”贺之昭没往里走,站定下来。
许添谊当他兴师问罪,心道脸皮好厚,答:“吃过。”
“吃什?”
贺之昭推开门,发现外面那间办公室仍旧没有人。
这代表许添谊已经先行离开,可能和其他同事起吃中饭。
怎会这样呢?
贺之昭不知道小谊看什,又自行揣测什,只知对方已有两天没和他吃中饭,也拒绝他再同去健身房邀请。
这对已经隐隐形成习惯贺总来说,并不习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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