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因为时间太早也没休息好,接完电话,贺之昭感到后知后觉困顿,他说,“是他弟弟。以后再找机会吧。”
不该对陌生人说,但也没别人可以说,他叹口气,感叹:“他好像和自己亲生父亲起生活。有点担心,这父亲明明不好。”
“是谁,你朋友?”
“嗯,最好朋友。”想想,补充,“也是唯吧。”
后来事情得到转机,遇见来就餐贵人,他们有住处,贺之昭也能读上书。再后来姜连清又勇敢地选择结婚。
然而最近公用电话在公路旁,白天走不开,晚上十点餐厅才打烊,黑夜无灯路长串,雾也浮得浓,根本不安全。
就在这矛盾时刻,因为精神恍惚和过度疲劳,天姜连清去完超市,回去路上,被轿车撞到左腿。因为不能移动,被迫住几天医院。
病房和走廊常年冷光,不分白天黑夜。
看护期间,贺之昭望着走廊上那台电话,用磕绊英语问护士自己能不能打电话,护士看他黄种人长相,也怕他在走廊胡乱奔跑,每次都用极为迅速语速和不耐烦神色驱赶。
贺之昭不停出入在那台电话周围,终于在天凌晨,个亚裔长相护士趁早上六点交接班时候把他叫到自己身边,不忍道:
给自己,也不相信之后还会有。
接着许添宝又出现,结论原来他又是不知后几位。
为什又这样?
眼泪砸下来,像片雨降落贺之昭心头。
他大脑片空白,像怕丢掉样紧紧抱住许添谊曲起腿,脑袋贴上去,艰难地低声说:“给你打电话。”
这次漂泊多舛人生终于落到地上。奔向幸福,奔向书里写那种,物质可靠、情感和睦最完美幸福。
其中太多次,贺之昭都尝试往那串号码打电话,再也没接通过。
某日拨打,号码成空号。
也记得消失杳无踪迹亲属们,因为他们衣锦还乡消息又全部
“看你两天。你是不是想打个电话?”她掏出自己手机,直板,九个数字按键,“给你打个。但电话费很贵,你要长话短说,好吗?”
接通电话人不是许添谊,是许添宝。
这份好意程度也有限,打到半,这位年轻护士在旁边礼貌地提醒该到此为止。
所以,那句生日快乐,也没有人带到。
护士接过手机时,还是好奇问句:“接电话人不是他?”
等在加拿大生活趋于稳定,失语症状得到改善后,贺之昭开始着手想要给许添谊打电话。
然而那年代身边都是带着淘金思维来打工中国人,又或是东南亚裔,根本没人有昂贵手机。唯通讯设备是摆在餐厅收银台旁那台座机电话,用来接收为数不多客户预订与外送订单。
响频率并不高,因此贺之昭在生意不错天,鼓起勇气向餐厅老板征用。
老板拒绝:“不行,你这个是国际电话,收费太贵。而且万错过订单就麻烦。”当然也有顾虑,害怕小孩不懂人情世故,后面直借,也怕旁边员工看到,也起这心思,开坏头。他建议道:“你到外面去打,外面有公用电话。”
贺之昭不善言辞,这下旁边也没个帮忙出头,只能说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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