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之间,现在是什关系?
许添谊又想起现已注销社交账号,那夸张传闻与吃饭照片。于是心上也像敷块冰宝贴,慢慢冷下来。他知道同类都什样,但从贺之昭身上闻不到雷同味道。
因此,他想那每个举动,真是无辜又残忍。
个发自善心,个却信以为真。
许添谊不自在地把碗小心收好,把勺子都很乖地贴着碗壁放,想显得自己很干练能力很强,配得上称赞。
十岁那年战战兢兢,终于考出班级第名,想听妈妈说:“小谊真厉害,是骄傲。”没有听到。二十二岁那年出柜,想听恋人承诺,或谢谢他勇气,也没有听到。再追溯打包没人吃饭菜和那只被放在冰箱冷藏周无人问津蛋糕。当时他可能想听杨晓栋说些什,什都好,能看到他用心就可以。当然也没有等到。
他亲密关系少得可怜,还屡挫屡败,快三十岁终于有人和他说,谢谢你,你来,就感觉好很多。而他做什?只是烧锅很难吃粥,给人量体温。
这种肯定来得太迟,但好在他依旧非常需要。
许添谊把碗洗掉,擦干放回橱柜,兜兜转。路过客厅,连茶几上个ipad都合拢放整齐,然后心想,还能做什?
穿厚实硬憋汗,再吃几粒布洛芬,过晚就好。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,他依样画葫芦,又是端水送药,又是进厨房,边内心唾弃自己确爱当保姆,边搜刮出电饭煲和白米,开始炖白粥。
忙活完,他搬张椅子坐到床边。
房间窗帘拉上,太阳透进来,只剩极黯暖色光,极为静谧。
许添谊莫名有些微焦虑,坐不住,总想做事情。他起身给贺之昭掖掖被角,撩撩对方刘海,看冰宝贴贴得严实不严实,随后问:“人还有什难受吗?现在感觉怎样?”
“很好。”贺之昭虚弱说,“你来就好多。”
走进房间,贺之昭闭眼睛,好像很习惯他出入来去,屋里就该有这个人。
许添谊喘口气,看眼床上半死不活人,心里好想问。什意思?
你直想找到,还说那些话,什意思?
明知白粥不好吃也吃精光,什意思?
半米深水都紧张地像在抬举,什意思?
许添谊噎噎,跌回座位,贺之昭又信誓旦旦道:“你看会,等会就好。”难以置信幼稚话出自这个岁数男人。
许添谊当然被蛊惑,连声音都掺杂妥协甘于奉献温柔:“知道,你睡你。”
然后等电饭煲发出完成信号,他开锅看,无言以对。大概因为水位线不分明关系,这粥加太多水,煲得太稀。
他厨艺就是连最简单白粥都是同类里二等品。
端去给病人,贺之昭却很给面子喝两碗,说:“谢谢,舒服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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