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部金额加在起,没有五位数下不来。
他手里根本没什钱。
“早上五点就出去,今天第单是跑机场……”于敏知道他找许建锋肯定没好事,就是要钱,苦口婆心说,“宝宝,你爸爸最近真很辛苦,没有天休息……”
钱要用时间换,要单单赚出来。许建锋自己舍不得花,两件衬衫洗发白轮换着穿,就差住在车上。
“那谁叫他当时偷懒不找工作,就知道炒什股票呢?现在要花钱拿不出!”长大后,许添宝总要埋怨这件事,“别喊宝宝!都改多久名字?”
但显然许添宝今天心情极为不好,她也不敢再多说不好听触霉头,便道,“也没关系,就是让你去试试,不合适话就算。”
她接着说:“最近又和方阿姨聊聊,她说你现在水平,再好好打磨打磨,进乐团还是有希望,到时候她会帮你想办法。所以呀,小提琴定放在第位。你最近是不是没有练琴?”
小提琴,轻飘飘又重千钧,把琴几根弦,梦魂萦绕十多年。
……让整个家倾家荡产。
尽管现实处处碰壁,于敏还是做梦都想着许添宝能进乐团,这已经成她执念。
难看,自尊心严重受损。他之前确实还算喜欢贺之昭,因为和这样人交往明显很有面子。
却没想到因此受这文质彬彬又无可辩驳侮辱。
更难以理解是,贺之昭显然对许添谊工作很满意。
他从来没有比不上许添谊过,这是头次。
许添宝没心思把活干好,打包快递时三心二意。他觉得那些礼品都长得差不多,颜色不样,但本质根本没什区别,于是为提高打包速度,贪图方便,他没有按照mentor木晴给清单寄送,而是每箱都随便挑几样放进去,再预约顺丰就寄出。
“你要多少?”于敏手里也没钱,心里无比苦涩。
这些年,她总要想起许
“还有啊,你后面不要翘课,知道吗?”太久没见,于敏要说事情太多,她哄道,“今年定要好好念完,顺利毕业。”
“别说!每次回家都说这套,烦不烦?”许添宝蹦起来,“都讲过多少次?不会去什乐团,也不会去上班,你到底能不能听明白意思?而且现在们乐队正在起步期,几乎天天都排练,怎可能练什小提琴?”
他问:“爸呢?今天是来找他。”
下个月郊区有个音乐节。原本轮不到他们,但有个乐队临时退出,给缺口。
主唱和鼓手正在积极周转,快敲定下来,可惜是没有演出费。意味他们要上场,就只能几个人自己贴各种差旅费用。
这样只做到第二天,先前寄出快递有KOL已经收到,纷纷向木晴反馈问题。
木晴这才发现这傻逼实习生给自己捅多大篓子,本就压力大节奏紧,这下工作量莫名其妙翻几倍,几欲崩溃。
她又是脾气火爆人,真忍无可忍,把许添宝拎到会议室,关上门,以惊心动魄声音骂足足半小时,将他说文不值。
想到这里,许添宝脸色又很难看,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不两天辞职。
于敏听许添宝这满不在乎讲完,真是想扼腕叹息。这珍贵机会,儿子却弃之如敝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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