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烨把姜恒抱
起来，捏他
脸玩儿，“小傻子也认得路？哈哈哈，今儿
心情好，大发慈悲送送你们回去吧。”
谢离听见姜恒在人怀里玩得开心，也没有拒绝。
“所以你到底是叔叔还是舅舅啊？这小家伙每次都叫不
样。”
“是舅舅，姜恒还小，分不清叔叔舅舅区别，再长大点就好。”
姜恒被段烨捏成嘟嘟嘴，说话更不清晰：“不小……嘟嘟，都五睡！妈妈说你也不比大多少，还让看好你！”
字体工整漂亮，笔划分明，如果不是亲眼看着他写，段烨根本不相信这是个盲人写字。不过有点不足是，“离”字最后点，写出框，轻轻点在横折钩旁边，犹如那粒跌落在谢离掌中朱砂痣。
“你写字这
好看，到底真瞎还是假瞎？”段烨忍不住问。
姜恒反应比较大，他紧紧抱着谢离手臂，冲段烨大声说：“舅舅不是瞎，他只是生病！”
“生病？”段烨也没跟小孩计较，他明显对谢离“病”更感兴趣。
“眼角膜先天发育不良。”谢离淡淡道，“两年前就彻底失明。”
，今晚冰淇淋说好请，还有那瓶水，不习惯欠人东西，给你写个欠据，下次见面还你。”
“不必，这里面有20元本来就是你，你今天抢……买西瓜，没找零就走，你忘？”
这个时候段少爷必须挽尊：“没忘，你今晚付40，欠据上写是欠你20元，说好请客就是请客。”
“哦。”谢离无法理解这人脑回路，“那谢谢。”
段烨其实已经知道谢离名字，但出于礼貌，他还是要亲自问下：“不客气不客气，不过，写欠据，得知道欠谁钱吧？这上面写名字，叫段烨，段是段烨段，烨是火华烨，你……”
原本跟在后面谢离，停顿步。姜恒这话确实戳到他伤心处，他本来就觉得自己没用，现在竟然还要个小孩来看自己……
段烨明显觉察到谢离再次迈出来步伐沉重不少，他单手抱着小孩，回头牵起谢离手，但没想到谢离立刻把他手甩开。
“你干嘛？”语气有些恼。
“你紧张什？见你走得慢，让你拉着后面衣服走，这样快点，不然得走到什时候？”段烨说
段烨看着面前少年老态龙钟讲述自己病情模样，微微皱皱眉。他满不在意地答声“哦”，又问道：“那叫你阿离行吗？”
谢离没回答。
是个不爱说话人。
段烨只好自顾自地继续发问：“你俩盲傻，怎回家？”
“就住这附近，姜恒认得路。”谢离没理他，兀自拉长导盲棍，站起身准备回家。
本想叫谢离自己签名，段烨突然想起他眼盲，便把话收住，他执起笔说道：“你叫什呢？给你写上去。”
“不用，可以自己写。”
双干净手掌摊开在段烨面前，在昏黄灯光中竟然白得发出光泽，段烨注意到，他左手白净掌中，生粒红色小痣。
几根纤细手指朝段烨勾勾，示意给他递笔和纸。
段烨愣愣地把笔和纸递给谢离，只见他把白纸放在膝盖上，笔划写出自己名字——谢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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