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两年没见过这个世界,靠着墙外车声,他想象着这些车里会坐着怎样人,他们从哪里来,又会开向何处。靠着这些虫鸣鸟叫,他想象着这个院子树长什样,虫子在哪里飞,鸟儿又多少只。
总之这些在外人看来十分无聊想象力,在他看来却是弥足珍贵东西,因为他已经失去看世界能力,不能再失去想象。
忽然粒石子滚到脚步,谢离敏感地缩缩脚。
“是谁在那儿?”谢离猜测是某个同学恶作剧,伸出手往前探探。
又粒石子砸过来,这次不是在脚边,而是直直打到他腿腹。
宿舍是个单间,室内有独卫,他来这里已经好几天,早就将自己宿舍摸索得清清楚楚,各种生活用品摆放位置都是固定,他每次用完基本都分毫不差放回原位,这是他盲之后习惯。
来这里已经好几天,这间机构里面人谢离还不是很认识,他眼盲,平时认人只能凭声音认,但声音太多,他也没记住几个,目前只对刘主任、打饭阿姨、名先天弱智男孩声音印象深刻些。刘主任和打饭阿姨声音记得是正常,个是校领导个是给饭吃。而那名先天弱智男孩经常会站在谢离身边自言自语,发出哆哆嗦嗦声音,他想记不住都难。
不过也是由于眼盲,隔绝很多跟人认识机会,比如他至今没跟入学当天撞到小翠打过招呼。不过谢离本就不是什好热闹人,没人打扰他也不会主动打扰人,自得其乐,反而更轻松些。
这个机构教织布、染布、做点心、按摩等等课程,但是由于谢离是新生,他目前每天只能接受些冠冕堂皇心理辅导。刘主任那些“就算身患残疾们也要坚强”鸡汤,谢离已经听到能背出来。
谢离心想要是不坚强也活不到今天,只是烦恼那些毫无作用“心理辅导”不知道还要听多少天。
“到底是谁?别玩。”谢离低头,摸到其中粒石子,他站起身,侧着耳朵听动静。
继而第三粒、第四粒……越来越多石子从四面八方砸向他,谢离感觉出来,这个院子里早就有人等着他。
谢离有些慌张,因为他压根不知道该往哪里躲,导盲棍滚落在地,他抬起两只手臂抱着自己头,缩成团蹲在地上。
谢离并不知道自
枰南夏天最是燥热,而宿舍里只有把会发出机器故障声响实质并没有什风风扇,谢离洗完澡,头发还没干便探着拐杖走出房门,他想去院子里长椅坐坐,解解闷。
出门时候,刚好听见隔壁那个哑姑娘房门开关声音,由于没听到她出门脚步声,谢离猜她应该是刚好进去。
这个女孩不会说话,听姜恒说,小翠比他高半个身,大概是个十二三岁姑娘吧。碍于眼盲,谢离也不好跟她打招呼,只知道她在学染布,每天几乎都是夜里才回宿舍。
导盲棍敲着地板发出笃笃声音,谢离宿舍在楼,他轻车熟路绕过宿舍长廊,走到机构后面院子长椅边,用棍子敲几下椅子边,知道没人便坐下来。
机构后院里有好几棵大榕树,夜晚凉风习习,谢离静静坐在树下长椅上,听着墙外车来车往声音,以及周围时大时小虫鸣鸟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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