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整个身体都在往下沉,谢离就这样站在雨中,凄然笑。
他不走,就站在原地,等命运来推他。
那些要来抓他脚步踏着积水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,谢离闭上眼睛听着那些人辱骂,说要把他手脚打残,把他器官挖出来,把他脸烧
声音越来越近,谢离已经无暇顾及小翠是否会按照自己说去做,他说完“三二”便快速起身走出草丛,同时他也听到小翠跟他反方向跑走声音。
这机构庭院很大,有很多绿树草丛作为屏障,他闭上双眼,凭着记忆,双手往前探空走着。雨水已经浸透谢离全身,衣服紧紧贴在他身上,如千斤重。此时积水已经没上他脚踝,他每步都举步维艰,但每步都义无反顾。
“快看,瞎子在那!”
“就知道跑不远,个瞎子能做得什。”
裹夹着雨声,不远处有声音传来,看来已经被人发现,这正合谢离意,他希望小翠赶紧逃出去,不要再回来。
,当下之急必须先逃出去。
隐约有声音传到谢离耳中,他向对声音比较敏感,听出来是来刘主任和强子那帮人。
“不是说吗他不能打不能揍,要干干净净送出去!”
“妈捉到小翠那丫头非得把她骨头打八折!竟然通风报信把人弄走!”
“别急,肯定还在机构里,他们跑不出去……”
千万滴雨水带着寒意如同针样滴在谢离皮肤,渗透他毛孔,又痛又冷。仅仅只是几天前,谢离还和姜秋母子起吃饭散步,带姜恒去吃冰淇淋,陪姜秋煮饭,有着平凡而美好生活。现在,却在这狗日残疾机构里面临生死未知困局,这也太讽刺不是吗?
现实好像总爱跟他开玩笑,总是先给他颗糖又扇他个巴掌。
谢离突然想起两年前夏天,前晚收到枰南最好高中录取通知书,他满心欢喜准备好要迎接全新高中生活时,第二天醒来却漆黑片,他问姜秋是不是停电,姜秋说已经是白天,于是他用手猛地搓自己双眼,几乎要搓出血来,他还是看不见任何光亮。
还有他五岁时,人生第次去游乐场,他那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孩子,却没想过走出游乐场后就被亲生父母丢在孤儿院门口。
有些人或许天生就不被命运眷顾,每次意外来临都不会提前跟他打招呼,而每次,命运都将他推到悬崖边上,任他被风吹雨打,任他苦苦挣扎。
雨水濡湿谢离眼睫,渗入到眼睛里又顺着泪腺滑落,跟瓢泼雨水融合在起。谢离拉着小翠手示意她蹲下来,他快速地说着:“小翠,们分头走,听说后院围墙有面比较矮,你先去那里,爬上树跳出去,记得直跑不要回头,知道吗?”
小翠不愿意,她重新握紧谢离手腕,但是马上被谢离甩开。
“小翠听话,快去!们两个必须分开走,知道他们暂时不会杀,所以来引开他们。”谢离决绝站起身,声音小得只有小翠听得见:“你出去之后找到警察局报警,知道吗?快走!”
“加油!你可以!”这句话谢离是对小翠说,也是对自己说。
不管结果怎样,也要让姜秋姜恒,家人知道情况……任何情况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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