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,谢医生睡翻脸不认人?”梁夜调笑他。
谢医生勉强恢复表情管理,他走到门口打开大门:“不是要上班吗?怎那多废话。”
“行,走,别想。”
而那件印有血蔷薇唇印衬衫,被梁夜毫不留情地扔进垃圾桶里。
他刚处理完“垃圾”准备去洗手,转身便瞧见谢离正靠在房门边看自己。
谢离没梁夜那好精神,他睡眼惺忪地靠在门边,松垮睡衣套在身上,露出来脖子、锁骨、手腕都泛着块块青红色。谢离感觉自己浑身酸痛,特别是腰和腿,都快直不起来,只能靠着门框维持站姿。
别人不知道,还要怀疑梁夜昨晚跟他打架。
“醒啦。”梁夜笑盈盈走上前。
梁夜看着面前熟睡人,无声地笑。
随后,他又在谢离唇上落下吻。
他想,这是他阿离,他再也不要和他分开。
·
这是他第二次在谢离家过夜。
踏实睡眠后他基本恢复充沛精力。
早晨醒来时感觉很微妙,梁夜刚睁开眼,有种大梦初醒错觉。
房间还是暗,床头柜盏小小台灯彻夜长明,微弱光线映在谢离干净清瘦脸上,他正合着眼睛,睡得安然。
梁夜突然想起十年前,他到谢离家过夜那晚。
当时谢离还是盲人,他们家夜里总要为他留盏灯,就像今天这盏灯样。
“嗯。”谢离答道。
“你冰箱里没什东西,只给你做两个荷包蛋,放桌上,你去洗漱完记得吃。”
“嗯。”
“先去上班,晚上去医院接你。”梁夜双手捧着谢离那张刚睡醒脸,低头想去亲他额头。
谢离耳根发热,他条件反射地躲躲,但还是被梁夜按住后脑勺,轻轻碰碰唇。
上次他走得狼狈,还是因为谢离向他打听段烨坟墓,他是撒谎被赶走。
谢离公寓装修算得上精简,没有什多余装饰摆设,览无余,也没什好好奇。梁夜起床后,直接走进厨房,他打开冰箱,从里面挑几枚鸡蛋,敲进锅里。
“阿离啊阿离,委屈你,谁让只会做煎蛋呢?”
梁夜边自言自语,边撒上盐和胡椒粉,乘上碟子后,又用另个碟子盖着保温。
脸自信地做完早餐后,他从谢离昨晚换下外套口袋上找到“盲点”邀请函芯片,还有朵残破红色蔷薇花,出于刑警习惯,他将这两样东西都装进个透明密封袋中,当作证物保存。
当天夜里下大雨,他和谢离躺在客厅沙发床上,他们两个少年刚经历完场浩劫没多少天,彼此互相拯救时候,大概都没有想过会有安然无恙起躺在同张床上畅谈天。他们聊过绑架案凶险,聊案件背后,后来还有搭没搭地聊些什,梁夜不太记得,他只记得后半夜雨明明不大,却依然能将这家徒四壁玻璃窗拍得响亮。
他还记得,他趁谢离睡着,偷偷亲他唇,那种触感轻柔得就像在亲吻朵花花瓣。
少年心动来得雨急风骤,却又气势磅礴,灿烂得如同夏日烟火,此后日子都在难忘中度过。
喜欢谢离这件事他十年前就确定。
只是这件事,如果梁夜不说,估计谢离这辈子都不会知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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