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会来所有人,格杀勿论。”他薄唇轻启,冷到令人遍体生寒。
没人回应他,只有被窗缝漏风轻轻吹动纱帘。
他赤脚走向卧室,拿起吹风机,认真吹干那两件仍滴着水内衫。
门外传来闷响
门轰然闭合。
特工消失。
傅闻安咬紧后牙,肌肉不受控制地弹动着,并非愤怒。他说不好自己是因为什,情绪高低起伏,惊涛骇浪般拍打坚韧肉体,而后在心口郁结,令他血肉发热,阵阵颤栗。
嘶——!
裂帛之声清脆,尼龙绳从执政官身上脱落,圈圈松垮地绕在椅子旁。衣着散乱执政官踏步而出。
“子爵会,但他们不会。他们怕失去牵制子爵,更怕把祸端惹到自己头上来。杀你,子爵再无掣肘之人,必然会率先剪除他们这些‘谋害’执政官残枝败叶。”谢敏道。
他从沙发暗柜下拿出枪,填弹上膛,月光从窗帘缝隙里细细漏出,扫过脸颊,令傅闻安看清对方似笑非笑眉眼。
他转身,拉开重重叠叠窗帘。
“你看,这就是污泥里长出来人心。”谢敏讽刺地道。
谢敏手持个黑色立方体,走近傅闻安,将东西扔在门口,又伸手摆弄遥控器。
“你说真?”子爵话语中透着阴森质疑。
“真假,自己来看看不就知道?”谢敏放开傅闻安,无视那双寒芒毕现眼睛,捉起对方衣服下摆,把手上湿乎乎东西擦干净。
“期待你礼物。”子爵道。
谢敏吹声口哨,不怀好意地转着调子,迅速挂断。
房间内属于第三个人声音霎时消失,谢敏发送地址,转头,好整以暇地倚在桌边,欣赏傅闻安满是不悦脸。
那样结实绳子,在他挣动下竟如纸片般易毁。
傅闻安环视四周,空寂小厨房,窗外树影婆娑起舞,他们曾在明光下相拥接吻;氤氲热气浴室还未散去暖意,薄薄衣柜门内摆着成排衣物,曾被只惶急手草草拨乱;小沙发残留凹陷痕迹,是有人曾坐在上面,于情热中细听起伏低音。
什都没变,又什都变。
傅闻安阖上眸,敛住眼底快要喷薄而出狰狞不满,他重重呼吸,如同说服般,渐渐藏好,bao戾而阴暗情绪。
好阵,他才恢复成平日冷肃稳重执政官。
是遥控炸弹,傅闻安心中寒。
“不过不用担心,他们活不到见你时候,在他们开门瞬间,咚,就炸开花。”谢敏倚在门上,他并拢两指,搭在太阳穴上,又随手向前挥。
“当然,亲爱长官,你也难逃死。”他道。
谢敏开门,门缝闭合瞬,傅闻安幽暗目光电射而来,刺得谢敏浑身发疼。
砰——!
“你说,当他们进来时看到房间里被绑起来人是执政官,会作何感想?”
谢敏走向远处,他从衣柜里拿出夜行衣物,黑衣黑裤,束腿军靴,在傅闻安面前脱掉睡衣,件件套上,直至布料罩住劲瘦身躯。而后披上外套,从酒柜缝隙里扯出子弹夹和匕首套,紧缚住大腿。
很快,他全副武装。
背心立式高领贴合颈部,遮盖吻痕,遍身旖旎消失殆尽,只余杀机。
“杀邀功?”傅闻安被绑在凳子上,衣衫不整,状容凌乱,与眼前人天差地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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