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,谢敏凑近,听筒能把他调/情般暧昧倦懒嗓音收得清二楚。
“可不想见你,长官,怕疼。”
他拿出通讯器,拨通谢敏号码,对方很快接通,背景音不算安静,传来汽车驾驶时闷闷嗡鸣。
咔咔——!
两声响动传来,像是车轮碾过减速带时发出声音。
傅闻安猛地抬头看,那辆越野车已经越过大门滑动轨道,向着远方深夜驶去。
“你在哪?”傅闻安压低声音问道,隐隐带着质问。
他们所在角落略微偏僻,来往私军不多,又近出口,时间无人发现。
“上来,开车,敢表现得不对劲就杀你。”谢敏左胳膊拄在主副驾驶之间储物盒上,细长手指垂下,散漫地点点操作杆。
这近距离,只要谢敏开枪,溪崖甚至觉得自己脑浆会在被击中瞬间喷出去十米。
他紧张地吞咽下,在谢敏再次催促前钻进车里。
启动,开灯,倒车,换档,前进,动作透着中透着性命受迫时机械与拘谨,但好在自然,没什人发现。
些之后行动计划,口中叙述内容要点分明逻辑清晰,但视线却在暗中扫视全场。
他没发现谢敏踪迹,在交代事情过后抓最近零号特工询问谢敏位置,对方向远处辆军车指去。傅闻安让溪崖自己开车离开号基地前往中层地块,甚至没声告别。
溪崖瑟缩在寒风里,望着对方远去绝情身影,时间苦从心中来。
他萎靡地走到越野车旁,手里攥着傅闻安给他钥匙,车窗被血和炮弹灰烬蒙住,乌漆嘛黑,看不清里面。
也不知道子爵能不能接受‘纳文号基地遭遇执政官突袭全军覆没,只有溪崖在众人掩护下逃出生天留命’结局。
“怎?”谢敏轻飘飘地哼声,无辜又纯良。
傅闻安压下逐渐起伏呼吸,重复道:“想见你,你在哪?”
对面安静几秒。
傅闻安度秒如年。
听筒中传来对方压抑着轻笑,似是愉悦,尾音像被风吹起羽毛样扬着,撩拨着傅闻安神经。
谢敏透过糊成片肮脏车窗向外看,视野中掠过个站姿笔挺人影,他用手抵着太阳穴,懒懒地笑下。
看着空空如也车辆,傅闻安蹙起眉来。
谢敏不在。
种熟悉落空感从心底涌出,酸涩又细密感觉从胸膛散开,他刚回头,辆浑身污浊越野车飞驰而过,掀起股腥臭难闻空气。
擦肩而过时,傅闻安似乎在那漆黑阴暗车窗里看见什。
他正感叹着,打开车门,抬眼对上个黑洞洞枪口。
远处惨白灯光透过斑驳血痕投进车窗里,被绞碎昏暝光带斑驳地错落在男人身上,暗藏威胁冷酷眼眸在其中抬起,瞳孔收成个小点,带着无端杀伐气息。
对方正坐在副驾驶上,如休憩在黑夜里伸展四肢猛兽,手握着枪,无声地指向他脑袋。
溪崖手搭在门上,背后被冷汗蒙,宛如夜间寒气渗进骨骼,他僵硬地站在原地,不敢动弹。
傅闻安不是去找谢敏吗,为什谢敏会在他车上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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