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疗人员井然有序地开始急救,邮差让出位置给专业人员,荷枪实弹私军守在外围,以最猛烈重火力在战场中开辟出隅安地。
邮差拾起那枚落在地上子弹,私军对他保持警惕,眼神带着令人不适戒备与审视,但他并不在意。
他回头望去,越过重重人影,见谢敏靠在执政官怀里,头颅无力地垂在对方肩头。
耳畔枪炮声轰鸣不休,不知谁人血泪尚未干涸,他们旁若无人地依偎,坦荡磊落地亲吻。
真是不知廉耻行径。
当时他命令群人抬着仓库箱子挨个分发,但邮差并未注意这点异常,而他手里那把枪也是在当时补给时换上。
他本以为那只是正常战前准备。
“是破坏素!击中谢敏子弹被破坏素涂抹过,驯养员曾开发过适于枪械药物涂层,子爵已经掌握那项技术,在场所有殉道者使用枪械中可能都涂有破坏素。”
邮差用力按压谢敏腹部,血流得比先前要快,对方信息素已经开始溢散,浓郁甜香带着令人作呕压迫感袭上邮差,令他几近窒息。
“破坏素令他血流加快,没有更多药品用来止血,他在发烧,腺体正在不受控制地释放信息素,他需要抑制剂!你到底什时候能……到。”
方话语里隐隐压抑,bao怒与忧虑,邮差视线下意识落到银脸上。
“银……谢敏腹部中枪,无法判断是否伤及内脏,但出血严重,且他在先前爆炸中被弹片划伤手臂和大腿,左臂断裂……”正说着,邮差突然噤声。
银原先苍白灰败脸上浮现微微潮红,颈处血管在薄薄皮肉下鼓鼓跳动,眼尾飞着殷红。他眼珠浮着层水光,腮边肌肉却绷紧坚硬,正忍受着莫大煎熬。
邮差掌下布片被血浸透,手指触到对方因掀起衣服而裸/露在外腰际,入手竟片滚烫。
不对,谢敏已经开始发烧,不该烧这快!
明明无数双眼睛有意无意朝这边窥视,却还能如此镇定地吻过来,傅闻安这幅八风不动样子实在正经,做足执政官派头,只是……
“亲都亲,
最后字落下,连串脚步声突然响起,阴影在邮差脸上晃,他警惕地仰头,手指刚摸到匕首便凝住。
傅闻安突破明暗交界线,如墨般阴影在他线条凌厉脸上留下道刀刻般痕迹。
他眸中压抑着过分复杂浓郁感情,如有实质恐慌和无措在眼底翻涌,在落到谢敏脸上时转化为全然痛苦和心伤。
邮差在那刹似乎听见山岳发出悲鸣,无声地缭绕在面前男人周身,在几近窒息氛围里隆隆作响。
阴影攀上傅闻安精壮拔直身躯,压得他在谢敏身边跪下。
“邮差!他怎!”耳边凌厉喝声将邮差从遍体生寒境地中拽回来。
他眼睛颤,摸下谢敏额头,突然回头盯向远处静静躺在地上那枚子弹。
“是子弹,枪。”邮差低头喃喃自语,肩膀不住颤抖,呼吸倏然急促。
“什子弹,什枪,他到底怎!”对方朝他吼出声,透过通讯器与嘈杂背景音仍能被其中压迫力和愤怒所震慑。
邮差心思急转如电,他想起在进入地下二层后子爵曾召集过所有亲兵,亲自巡视弹药补给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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