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瞳孔里,那道即将逃离身影被击中后软倒下去,摔落在黑沉水面下,再不见踪影。
邮差松开手指,道绷十年力突然从他身体里抽离,像人失去支柱,又仿佛涤荡躯体里陈年污垢,使他脑海里片空白。
而在此时,咚地声拉回邮差神志。
他向身旁看去,只见谢敏倒在地上,昏迷不醒,血从他胸腹漫出,伤口崩裂,冷汗如瀑。
“谢敏!”
扳机下沉,子弹穿透水幕,水幕分割世界,隔绝目光落点,斩断邮差心中线。
哒。
水点落下来,如同邮差找到子爵那天夜里。
奄奄息少年缩在废弃站角落,昏黑夜里,bao雨倾盆,邮差推开倾倒酸臭食物垃圾箱,走进简易遮雨棚,四下张望,很快对上对方幽绿色、如狼般眼睛。
是双在这里随处可见眼睛,憎恨、厌恶、警惕、愤怒,装满不幸者对命运控诉。
镜中两团身影上,后者扑向前者,影子登时拉近,加大精准狙击难度。他屏住呼吸,静得仿佛尊亘古不变雕塑,沉默着等待风化侵蚀。
“比起子爵……更没想到你会有为爱牺牲天。”
邮差在他身边趴下,手臂捞起谢敏身体为他分担部分重量,手指搭住扳机,他平视前方,没有瞄准镜他并不能完整分清远处血战究竟情况如何,眼底落着化不开落寞与惆怅。
“不是牺牲。”谢敏轻声说道。
邮差先是怔,又低低笑出声,“也对。”
傅闻安望着子爵坠落地方,直至翻滚水面再无法看清对方尸骨,他身上满是伤口,匕首造成刀伤纵横排布。
浑身被血水打湿,尽管狼狈,神情却如涤过雪水利刃,变得无比沉肃凶悍。
他回头看向枪响方向,他与子爵被水冲散后落至此处,子爵中枪濒危试图逃跑,他枪在水下丢失,无法射击。然而枚子弹在混战时正中子爵眉心,令子爵再无生还可能。
他回头看向枪响方向,种强烈预感使他情绪翻滚,无限滋长亢奋在此刻达到顶峰。
恋人名字在唇边辗转。
“你该回家,所有人都在找你。”邮差垂眸看着他,从怀里拿出个被雨水泡湿饼,隔空递给子爵。
子爵向后缩缩,却被邮差往前伸手怼,饼塞进嘴里。
“吃吧,吃饱才有力气和人斗争,陪着你。”邮差在子爵身边坐下,默默看着棚外雨,又转头看着对方狼吞虎咽样子。
会直陪着你,邮差曾对子爵说。
过去稍显稚嫩话语突然在耳畔响起,被子弹出膛声音炸得粉碎,隐入过往,消弭殆尽。
牺牲这个词过于沉重,往往承载生命之负担,谢敏不愿意用牺牲来约束自身,他只是想带傅闻安回家。
邮差注视着远处子爵身影。那仅是团黑影,却牵动着他全部情绪,宛如被道无法摆脱宿命缠绕,透着难以言说苦涩。
刹那,万籁俱寂。
子爵试图逃离,他快要成功,水流冲散他们,他逃向边缘,脱离傅闻安攻击范围。
安斯图尔最好特工瞄准他猎物,有力指腹肌肉收缩。顺着身体接触地方,邮差能感觉到谢敏像是被无形力量灌注,爆发出恐怖专注力与杀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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