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顿,他重新躺下,仰面对着空气小声地问:“你刚刚也没睡着?”
司宣阳知道是在问他,下意识地点头,又反应过来郁森应该看不到,才轻声说句:“嗯。”
“为什睡不着?你在想什呢?”郁森又问。
司宣阳眼睛在烛火晃荡下忽明忽暗,身边司楠近在咫尺呼吸声让他心烦,胸口闷着股气,憋着难受,发出来又觉得矫情,好像自己多在意似,可要是真问起,他又说不出真正在意到底是什。
又或者,是他自己根本不敢去细想真正在意东西。
郁森手指微微颤动下,坐起身,迟疑地喊他:“阳阳?”
司宣阳转过身看着他,面色如常:“快睡吧,没事,它已经走。”
郁森盯着他眼睛,慢慢松口气,拍拍胸口:“还以为那颗头上你身,吓跳。”
司宣阳失笑:“人头怎可能上身?”
“那也说不定嘛,也可能是看你不好惹就跑”郁森边说着,边踢两脚司楠裹得严严实实被子,“不像你哥,睡得跟猪样。”
郁森脑袋有瞬间空白,随即脑海中有道亮光闪过,他想起婚礼时在新郎官身上看到不应该存在阴影,阴寒凉气在四周萦绕,心跳加速声格外清晰。
他看向那颗还在蠕动着人头,似乎并没有要进来意思。
正要把司楠踹醒,司宣阳那边被子却被突然间掀开,郁森眯着眼睛,看着司宣阳镇定自若地从枕头下摸出根红蜡烛,下床放到烛台里,再拿出之前在房间里找到火折子,打开轻轻吹,火星子亮起来,利落地将蜡烛点燃。
暖色光骤然亮起,连月光都变得不那显眼。
浓稠黑暗中,这仿佛就是唯光源。
‘跟你有什关系啊’——他很想把这句话说出口,还是用他贯不耐烦语调,郁森也是个有脾气人,绝对不会热脸去贴冷屁股,大概这样说之后,他就永远不用再纠结这些事。
他能够回到从前状态,,bao躁不耐烦却又能干净利落地处理切事情。
可话到嘴边,就像那股气样,个字都说不出口,憋得心肺都疼。
短短十几天时间,他不知道人心态为什能变化得这样大,像龙卷风般让人猝不及防。
几天前他还觉得那充满诱惑浪潮很远,他隔着堤坝远远看着,
顺手还拍打几下蓬松被褥。
司宣阳安静地看他逗弄着司楠,没有说话,也没有表情,垂着眼,沉默地走回床铺。
簇小小烛火在屋子里静静摇晃着,显得有些寂寞。
被窝里司楠被郁森弄得嘟囔着骂几句,翻个身,朝着司宣阳那边拱,继续睡过去。
郁森气极反笑:“你还真他妈是当旅游来!”
司宣阳面对着门口,站着没动,郁森有些急,从他这里视线望过去,门口那颗毛绒绒人头完全被司宣阳给挡住,什情况都看不见。
可他又不敢在这时候开口或是有其他动作,生怕惊到那颗来路不明头,急得直上火。
过大约七八秒时间,郁森甚至觉得是过七八分钟,才看到司宣阳身影晃晃,抬脚往门口走。
郁森心都提到嗓子眼儿,紧攥着床单。
司宣阳轻轻地把门关上,重新插上门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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