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眼桌上蜡烛,以这燃烧速度来看,他们还能撑过晚,否则蜡烛旦燃尽,这后院估计会变成人头海洋——
第二天早,睁眼所见便是旅馆简陋陈设。
天注定阳阳要继续被他骗。
司宣阳听到这句话后包扎动作顿顿,眼神微黯,心里烦躁,三两下就用布料在脚腕上打个结,草草事。
“对,你们今晚出去,有发现什线索吗?”洛雨问。
“嗯呐,”郁森点头道,“这个李府人,果然全都是被砍头,或许就是因为他们人头被旅店老板锁起来,所以直无法入轮回,只能在这宅子里日复日。”
“那盐商千金呢?”司楠最关心还是任务。
“这里没纱布,”司楠屁颠儿屁颠儿地捏着块布料跑过来,“先用这个包扎下吧,从T恤上撕。”
郁森戏瘾上头,默默地去挨着洛雨坐下,语气又矫情又拖拖拉拉又凉丝丝,阴阳怪气像个阴阳人:“还是亲哥好啊,到底是亲人,外人是比不。”
司宣阳嘴角抽:这是神经犯病无止境是吧?
而郁森戏之所以能够演到现在,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有个‘天使’般蠢如白纸队友——
司楠听他这话,顿时正脸色:“这说是什话,咱们俩关系这谁跟谁啊,郁哥你不是外人”
“哟!这语气,听着就像被始乱终弃!”郁森笑里带着股幸灾乐祸味道。
司宣阳口气憋在喉咙里,差点被哽死。
“咳咳咳”
“哎呀,被吓着,”郁森慢吞吞地帮他拍着背顺气,“就开个玩笑嘛,这较真儿怎行。”
司宣阳转过头去,挑个司楠看不到角度,恶狠狠地做着嘴型:‘把手给老子拿开!’
郁森和司宣阳对视眼,说:“们本来怀疑盐商千金就是新娘子嘛,不过刚才偷听见,新娘是冒名顶替才嫁给李大人,或许盐商千金另有其人。”
司楠摸摸下巴,灵光闪:“会不会是旅店老板?”
“嗯,应该是,”郁森点头,“不然没法将古代和现代恩怨串联起来。”
“可那个冒名赵月虽然顶替盐商千金身份,但是在李府被满门抄斩时候,也相当于替她挡灾啊,”司宣阳道,“为什盐商千金看起来很怨恨样子,而且任务也是要超度她怨气。”
“这就得问问宋千金本人。”郁森笑笑。
他思考几秒钟,觉得作为死党,必须要竭力抚慰自己兄弟这‘感觉受排斥’脆弱心理,半晌后憋出句:
“你是内人!”
郁森保持微笑:干得漂亮啊兄弟!司宣阳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对他假身份深信不疑?
“司司你可真有觉悟。”
每每当他觉得自己这戏要演不下去或者露馅儿时候,总有善解人意队友自行脑补大堆,然后自觉地帮他将漏洞填上,这不是天注定是什?
他算是看出来,对这位嫂子怎骂怎凶都是没有问题,因为他压根儿不会觉得难过!也不会反思!以往难过和反思八成都是装!
果不其然,郁森幽幽地撤开手,低喃句:“刚刚还手拉手呢,翻脸就不认人,真是绝情…”
司宣阳:“”
他要疯,他现在不觉得脚疼,他只觉得头疼!
他要裂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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