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好这个房里什都有,医药包更是不缺,完全可以进行简单伤口处理。
脖子被纱布裹好之后,冰凉身体便开始逐渐发烫,灼烧着郁森仅剩意志。
他耳边还响着司宣阳声声呼唤,在叫着他名字,脑海里细若游丝意志绷紧成条线,岌岌可危。
司宣阳褪下他衣服,用毛巾擦干净他身上血迹之后,又用纱布蘸酒精,遍遍地擦着他身体降温。
在检查完郁森身体各处、甚至是脚趾都没有点伤口之后,大魔头才攥紧床头被染成暗红纱布,在郁森额头上落下吻。
在踏进后院那刻,司宣阳已经是尝到万箭穿心滋味,这时候更是几乎肝胆俱裂,悔意与恨意像无数支钢钉,从他每寸皮肤狠戾地钉进去。
怀里人浑身都沾着血迹,连莹白细致脚裸都染着让他目龇欲裂红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宝宝你撑住啊,别睡”
他抱着人匆匆进屋,郁森已经处于半昏厥状态,意识都是朦胧,他想安慰失魂落魄大魔头,想让他别这难过,别声音都像要哭出来似。
但身体仿佛陷进又软又粘稠泥沼里,将他牢牢吸附着,根手指都动不。
?怎可能?不可能不可能!你怎会相信他,怎可能相信他?这样世界里怎可能有相信人,不会有,不会”
操你妈!
窒息与伤口撕裂痛楚并袭来,郁森手虚软地搭在袁飞手臂上发颤,又无力垂下,惨白唇瓣慢慢翕动,想要口吐芬芳却又有心无力。
那是老子男朋友!是把老子看作比他命还重要人!为什不能相信?以为人人都跟你样吗!?
妈智障!
“睡吧,不会再有事。”
郁森脑海里那根为他绷紧线终于在话音落地时断裂,晕眩着沉入黑暗。呼吸很浅很弱,身体被拢在褶皱层叠松软被子里,乍眼看过去无声无息,像个苍白美丽人偶
不知道昏睡多久,再次挣扎着有意识时,他正在被人抱着喂水,脖子被小心地托
房间里如春日般暖气似乎对他没什作用,本就吹风,身体阵阵发冷,加上失血,更是感受不到任何温度。
他颤动着眼皮,没有完全晕过去,感觉到身体被放进柔软床褥里,片翻箱倒柜响声过后,有湿热毛巾在细细擦拭着脖颈。
动作极轻,丝毫都没有扯到伤口让他感觉到痛。
在郁森印象里,那刀肯定是没有割到动脉,血流得看起来吓人,但止血包扎好之后,应该不是什大问题。
只不过包扎伤口人显然早就被吓坏,心都提到嗓子眼儿,屏着呼吸,丝不苟地处理许久。
意识恍惚间,声巨大爆音突然在后院响起。
钳制住郁森那股力量骤然松开,面前人被束粗犷坚硬如钢筋般黑藤狠狠撞开,再重重地砸在地上。
郁森身体无力滑落,终于跌落进他熟悉温暖怀抱里。
只是他没察觉到,这个怀抱小心翼翼地抱着他,颤抖手臂多份浓烈慌张与溃意,胸膛里心脏跳动频率甚至比他还要高。
温热掌心抖颤地覆在他鲜血淋漓脖颈上,郁森身体痉挛着大口喘息,伤口处随着他挣扎,更是不断地渗出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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