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言看着他如今处境,忍不住问:“父皇为什要废后?”
虞清手顿,只是瞬时,便又恢复如常,他没有回答孟言问题,摆好食物后,自顾坐下,抬头看向孟言,“殿下,如今你虽已到南书房上课,但是却不能止步于此,若是安于现状,很快你和苏贵人便都会被埋没在这个巨大牢笼,无宠嫔妃会有什下场,想你应当清楚。”
“可并不想去争什,只想和母妃过平静日子。”孟言也坐下,直视着虞清眼睛。
虞清丝毫不回避,抬眸而笑,“被天子厌恶皇子和嫔妃,还能过上平静日子吗,殿下,从你踏进皇宫那刻起,你就注定无法置身事外。”
孟言手轻握成拳,面色灰暗,点也没有来时轻松,良久,他道:“那该怎办?”
有余,以后有不懂,直接来问你就是,咱们也可起喝喝酒,不至于冷清。”
虞清拨拨灯芯,思虑片刻后,应道:“若殿下肯在学问上下功夫,也乐意帮忙。”
“那就这说好,看指望那个方先生,别说赶上孟承,进度怕是连孟翊都赶不上,到时候父皇怪罪下来,又是母妃教导不善罪过。”
孟言说着又给两人斟满酒,并把菜碟往虞清面前推推,“别光顾着喝酒,你也吃些菜,想你被困在这里,平时大概也吃不到好东西。”
虞清却之不恭,夹筷子鹅脯就着酒吃,阵风过,原本还有稀薄月光被厚厚云层挡住,蜡烛也彻底灭,孟言看着天色,便道,“还是进屋喝吧,这里冷得很。”
“自然是做个皇长子该做事。”虞清拿过他杯子,替他倒酒,“如今殿下要做,便是清理门户,您身边,有皇后眼睛。”
孟言惊呼,“什?才刚回来,她便安插人过来?”
“或许在你回来之前就已经安排好,你若不想每日行踪被皇后如指掌,便要有所行动。”虞清说着,用手沾着酒水在桌上写下个“依”字。
孟言捏紧酒杯,忿忿道:“她倒是考虑周全,恐怕三弟身边也不干净吧。”
虞清无奈笑
虞清没有反对,随他起回正殿。其实屋子里也并没有比外面暖和,没有地笼,没有炭火,只有门窗能堪堪挡住寒风。孟言在桌前坐下,摸着冷冰冰桌面,皱眉道:“怎内廷司连炭火也不给你送吗,那这冬日你如何挨过?”
虞清点上灯,“殿下若觉得冷,便抱个汤婆子在身上,能暖和些。”
“不行,明日偷偷给你送些炭火进来,过几天恐怕有雪,你怎受得住。”孟言原地蹦蹦,他是习武之人,倒没觉得特别冷,但是看着虞清那副弱不禁风模样,下雪天怕是要冻坏。
虞清微微挑起嘴角,苦笑道:“不必麻烦,已经习惯,而且身子太暖和,人容易丧失斗志,只怕以后更难熬过这样日子。”
孟言听着他话里意思,陡然回过身来,眼前虞清依旧是身白衣,也不知道在这种破败地方,他衣裳怎还会这干净,虞清低着头摆着酒盏和菜碟,从袖子里露出来截手臂,白净却纤瘦,只有普通成年男人手臂半粗,借着烛光细看过去,他脸也十分消瘦,下巴上点肉都没有,实在是不算健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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