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宁手上动作顿。
“是不是因为今天表现很好,”丁梧弯腰,从橱柜里掏出些什,“想通,按你开始告诉,在父母面前做做样子,这样对们都好。”
他攥着副橡胶手套,表情很淡地问道:“你满意吗?”
易宁秀眉蹙
粘稠洗洁精被挤在手心,他站在水池边,认真生疏地清洗着餐具边边角角。
在哗啦啦流水声中,有门被关上闷响,也有厨房推拉门被打开声音。
丁梧整着衣袖,准备进厨房收拾碗筷,抬头,却发现易宁正侧靠在水池边洗碗。
因为做饭时油烟有点大,丁梧不仅开抽油烟机,还顺手将窗户推开些,直到现在也没关。
夜晚七八点风就这样穿堂而过,拂过易宁额前柔软刘海,露出那双专注漂亮黑眼睛。
“爸爸。”丁梧笑得非常开心,他把食指和大拇指合在起搓搓,冲冉杭挑眉。
“行,愿赌服输,把微信里零钱都转给你,”冉杭拿出手机,打开微信,“没想到你小子还真会做饭。”
按下确认之前,冉杭又说道:“但是你收下这钱前,有个小小条件。”
他严肃地盯着丁梧:“你必须按时吃药。”
“药都按时吃,心脏最近确实没有不舒服过。”
真羡慕你,养这小子二十多年,他可从来没有给做过菜呢。”
冉杭附和道:“就是,今天这盘苦瓜,说不定还是沾们小易光。”
这些话成功地让桌上两个人都变得有点不好意思,易宁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,他只知低头,好像这样就可以当做刚才打趣不存在样。
他盯着碗里那块鸡翅,耳边传来冉以竟低沉带着笑意声音:“爸妈在说什呢,你们这个年龄人就应该多吃苦瓜,对你们身体有好处。”
涟以晃着头,假装嗔怒:“苦瓜苦,鸡翅甜,要是妈妈今天就想吃甜呢?”
他没有戴眼镜,穿着宽松家居棉服,简单黑白色,但在易宁身上就是好看。
侧脸静谧,清瘦脸颊微微有些凹陷,因为昨天发烧,周身又多清苦孱弱秀气。
不知为何,也许是丁梧没有怎见过易宁做家务样子,他总觉得此时他没有往日拒人千里冷淡。
但他看得出来,易宁洗碗动作不是很熟练,个碗在他手里能被擦上三个来回,是非常明显新手模样。
于是丁梧开口问道:“你为什要帮忙洗碗?明明不是很会洗。”
“但你还是要记得定期去李医生那检查,这可不是小事,听见没?”涟以在旁嘱咐道。
“听见听见,两只耳朵都听见!”丁梧搂着涟以肩,“走,送你和爸下去。”
门被关上,易宁坐在餐桌旁,看着手心里刚刚被涟以塞进来平安符,不知在想些什。
他望眼桌上残羹剩饭,起身将桌上盘子收起,趟趟缓慢地运到厨房。
既然是冉以竟做菜,那就洗碗吧,这很公平。易宁想。
“那不行,”冉以竟声音里笑意更深,“易宁爱吃甜,要帮着老婆。”
筷尖微顿。
易宁夹起鸡翅,默默地咬口。
好吧,既然他说是专门做给吃,那就勉为其难地赏他点光。
冉杭夫妇要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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