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撇下嘴,脚步收回,心里开始唾弃自己。
易宁躺在那里,手没有收回,静静地看着曹之顺。
林致被他视线噎,总觉易宁是在无声地嘲讽他,嘲讽他吃里扒外,嘲讽他现在就算把易宁害成这副模样,也不敢上前步,哪怕对着他丝毫构不成任何杀伤力视线都不敢抬头直视。
他转念想,易宁已经被拷在床上,曹之顺又在这里,就算他想做什也掀不起什风浪。
他有什好怕?
这些天被囚在这里,他这样骄傲人,心里应该早就想把自己撕碎吧
林致想,可惜,他只是需要钱,况且给易宁工作时,他从没有搞砸任何事情,现在只不过打两份工而已,易宁再怎怨也怨不到他头上来,自己没有做错什。
这样想着,他完美地给自己找个借口来排解心虚。
他踌躇着,想要出言说些什来平缓易宁愤怒,可曹之顺就站在他身后,虽然他同样没有发话,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没有想法。
正当他还在犹豫时候,易宁突然睁开眼睛,抬起被手铐拷住右手,冲林致勾勾手指。
当看到林致推门走进来时候,易宁才算第次知道怒不可遏是什感受。
他盯着林致虚掩上门,低头走到站在床尾曹之顺旁边,盯着他从袋子里掏出衣物递给曹之顺,又俯到曹之顺耳边低语几句。
直到易宁目光快要把林致给灼出两个洞时,林致似乎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另个人。
他扭头看向躺在床上易宁,目光先是躲闪下,但下秒脸上就扬起易宁无比熟悉微笑,“小易总,好久不见。”
他后退几步,左手肘微微挨着曹之顺右手臂,“您不在时候,公司切安好,不用担心,都有在帮您照顾着。”
这抬手,林致仿佛回到之前工作时易宁招手让他过去瞬间。
虽然此刻他没有戴眼镜,但除眼镜遮挡,林致却可以看到他眼神平静,面上也似被水洗过玻璃,没有显现出任何情绪波动,好像刚才快被怒火烧尽人不是他般。
他这是要,做什?
林致恍惚下,他忘记身后曹之顺存在,下意识就向他靠近。
还没等他走近几步,林致忽地醒过神来,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公司,易宁也不再是他上属,而他也不需要看见易宁招手就必须马上过去。
易宁没有血色嘴唇张开又合上,他看上去比早上醒来时还要虚弱。
从进门到现在差不多过去将近十多分钟,但他好像还是没能把林致出现在这里事情消化完毕。
似是不愿再看林致眼,他闭上眼睛,脖颈处瓷白脆弱皮肤在裹着喉结用力滚动,想要把所有情绪咬碎再吞咽下肚。他现在像张苍白纸,似乎轻轻触,便立马就会变成灰烬消散在风中。
林致看着他极力忍耐模样,说实话他心情也有些复杂,虽然易宁面上淡漠,但却不是真正淡漠人。这些年来易宁确实待他极好,破格提拔他,在他房租到期找不到下家时帮他找房子,听说他母亲生病,甚至还会用自己关系帮他找权威医院。现在这种年代,打着灯笼都不定能找着这样老板。
如果不是自己不想只拿着死工资赚点微薄工资,或许真就勤勤恳恳替易宁做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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