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没给他回应,沈夕恒蹲回来,“切,不说就不说,其实点也不想知道。”
前面有个上坡,他骑应该很吃力,半站着用力蹬车,整个上半身往前倾着。
沈夕恒想下去帮他推车,看眼地面又缩回去继续蹲着。
好友蒋巍然电话在三轮车即将爬完坡时打过来,手得抓住栏杆,沈夕恒接通,按下免提键,蒋巍然大嗓门传夹着游戏中骂声传过来:“喂孙子,到吗?”
“你爸爸刚到,你在哪呢,吵死。”
“喂,说话你听不见吗?”
依旧没回应。
沈夕恒把抓起小凳子怼到少年面前,指着上面污渍抱怨:“这怎坐!”
他现在姿势肯定特丑,半蹲在车斗内,这次少年抬头,盯着他脸看,沈夕恒更气,冲他喊:“看什看,说凳子太脏,不坐。”
少年脱下校服外套铺在凳子上,只穿着件白色背心,再次声不吭回到前面蹬上车。
后车斗,沈立崇向他道谢:“小兄弟,那就麻烦你。”
少年点点头,转过身瞬间目光与沈夕恒交汇,他眼睛清澈如潭水,只是短暂交汇,很快移开目光。
“沈夕恒,下车,赶时间。”
沈夕恒第三次打开车门,直没说话少年将三轮车推到车门边,沈立崇交待:“跟你外婆说声赶时间,公司还有个会,就不留下来吃饭,有什事给电话。”
见沈夕恒没动,沈立崇指着三轮车车斗补多句:“怕脏你坐到车斗后面去。”
“网吧,开黑,感觉怎样,还行吧?”
沈夕恒没好气道:“行个屁,又破又脏,你又不是不知道,是被逼着来,算不说,快到。”
“那行,别太想,挂。”
坡道不长,上坡后前面那人明显放松,整个肩背放下来,沈夕恒想想,拉开随身背包拉链,摸出100块人民币塞进凳子
沈夕恒嘀咕:“该不会是听不见吧,说句话会死啊,最讨厌不理人人,拽什拽,不理拉倒!”
自语间他看向凳子上衣服,那是件旧校服,洗到发白,领口补着圈不同颜色旧棉布,那定是他妈妈缝。
沈夕恒没有坐到凳子上,那也是别人妈妈爱,他不愿意破坏别人母爱,沈夕恒双手抓着三轮车车架蹲在凳子边,反省自己刚刚是不是态度不好。
三轮车缓缓启动,沈夕恒抓得更紧,为缓解尴尬,他主动开口:“叫沈夕恒,夕阳夕,永恒恒,你叫什?”
前面人像是没听见,继续蹬车,沈夕恒向前倾身,对着他耳朵大声:“你叫什名字?总不能叫你‘喂’吧?”
“谁要坐这破车,丢死人,宁愿自己走。”
僵持数秒,眼看着大滩黑色污水从脚下流过,沈夕恒皱着眉跳上三轮车,沈立崇像是怕他反悔,调转车头脚油门驶离原地,留下沈夕恒以别扭姿势蹲在车后面,下去也不是,不下也不是,只觉得他这十几年脸在这刻丢得干二净。
少年从后车斗块红白蓝三色塑料布下拿出个小木凳,用手擦拭上面水汽,放在两个行李箱中间,他做这套动作行云流水,只是全程沉默。
被当成空气沈夕恒略微不爽:“让坐?”
少年站在后面整理塑料布,头都没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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