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先,装可怜,获取他同情心,沈夕恒捡起另根钢丝,写:【家里没水,从昨晚到现在没喝水,没上厕所,也没吃东西,又饿又渴,可能快脱水,不知道是不是水阀坏,你会修吗?】
“……”
程祈看着地上字,倒也不必如此,他似乎忘记昨天他冲程祈发那通无名火,此刻正人畜无害用着无辜眼神祈求程祈帮忙,程祈以前捡过只小野猫,小猫生分,张牙舞爪咬人,旦冷落它,它又粘过来贴着人睡觉。
他无声叹口气,脱掉另边手套,拿起扳手、螺丝刀等工具往沈夕恒外婆家走,沈夕恒松口气,小聋子不记仇,他跟在后面絮絮叨叨:“挺像个修理工,工具挺齐全嘛……咦?你脖子好红,是不是晒伤?你有防晒霜吗?应该没有,这问什屁问题,干活儿哪有涂防晒霜。”
沈夕恒引着程祈去厨房,指着水龙头,拧开,说:“没水。”
程祈在门口摆弄辆破得不成样子自行车,沈夕恒远远叫他:“程……”
刚喊出声后面话被他咽回去,沈夕恒被自己蠢到,他个小聋子,叫他,他能应吗?
奇怪是程祈似乎是感应到有人过来,扭头,看向沈夕恒。
晨光下他鼻尖布满细细密密汗珠,背心领口下是他劲瘦锁骨,左脸有点黑色油污,此刻他紧抿着唇拿着扳手正在拧自行车上螺丝。
昨晚隔着远没看清,他肱二头肌似乎冒着热气,沈夕恒被吸引,夸张“哇”声,连正事都给忘,直接伸手去戳他二头肌:“厉害啊,硬得跟石头似,难怪那孙子想要练肌肉,可惜练到屁股上去。”
程祈搬开水缸露出水缸后藏着抽水机,蹲下,伸手摸摸,转头,从口袋掏出纸笔,牙咬住笔帽取出笔,写:【抽水机可能烧,发热,有手电筒吗?里面太暗。】
沈夕恒被他刚咬笔帽动作帅到,“有,你等等,去找。”
那个角落狭小,小勉强能容下两个少年,沈夕恒挤在程祈身侧举着手电筒照着光,“能修好吗?”
这里自来水跟城里不样,是从井里抽上来,井水有微生物沉淀物,隔段时间没清理抽出来水会堵水管,水管堵抽水机就有烧掉可能,程祈以前也帮闵奶奶修过,今天好像跟往常坏不样,找不出坏原因。
沈夕恒看不懂,伸长脖子往程祈动扳手方向瞧:“这里能打开啊,小聋子你是不是什都会修,比强,只会扔
程祈皱眉,他受过无数善意也受过极少部分恶意,像沈夕恒这样他第次见,看似无礼,实则毫无城府,刚出象牙塔小少爷从不会看人脸色,譬如现在,他带着凉意手意摸着自己胳膊,这对于程祈来说超出他与人相处安全距离。
他似乎不知道人与人应该保持定距离,手在程祈胳膊来回捏揉,完全忽略程祈眼里疏离和躲避,程祈只觉得浑身不自在,脖子跟着发热。
不能像昨天那样让他进屋关门,沈夕恒抓着他,“哎呀躲什,这肌肉怎练,也学学,以后回去嘲笑蒋巍然。”
程祈从他“魔抓”下挣脱,脱下发黄发黑白手套,捡起根钢丝在沙地上写:【有事?】
沈夕恒打个响指,“差点忘,找你帮个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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