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程祈
脚步彻底消失，沈夕恒气得往床上
滚，对着程祈通骂，不想学就不学嘛，为什
还配合着自己演戏，好玩吗？
骂完又开始反省，是不是教学方法不对，还是节奏太快，也是，怎能骂程祈呢，开始程祈就没有要求过有人替他训练。怎可以骂程祈，他已经很努力
啊，这也不是天两天能成事，为什就
他发不出这个声音，记忆里“程”字是带血，最开始他连听都不能听，后来就好像真听不见，别人叫他程祈他也可以当作没听见。
喉咙像是被人扼住，丁点儿声音都没有。
“程祈，声音要出来，别憋在里面。”
程祈木然地看向沈夕恒，缓缓摇头，打着手语：
不行。
沈夕恒干脆站起来，“再来，你定可以，程祈，再来。”
夕恒大声说话带出来气息跟程祈张嘴发声气息完全不同频，单个“程”字发音都教不准。
沈夕恒急于求成，临时想出个方法，“程”字发音有点难，嘴唇不用张太大，舌头微微接触上颚又很快分开，他不知道该怎描述给程祈，唯想好办法是拉着程祈手指含进嘴里，“现在说话，你感受下舌头是怎动。”
程祈还没反应过来手指被含住，他手指粗糙带茧，被沈夕恒含在温热口腔中，要怎形容现在心情，心酸胀，胀到像是要生出芽长出花。
个巴掌轻轻落在手臂，沈夕恒含着他手指含糊着说话：“让你来学习说话，不是让你天天来当含羞草，说你脸红综合症吧，你又不说，那你脸里面藏胭脂吗？又红。”
有种情感叫“感动”，这种盛不下情感压得程祈心慌，想到他随时离开栖霞镇，程祈被极度矛盾拉扯精神恍惚。
程祈任他拉着，嘴巴在动，点声音都没有，程祈在走神，不知道沈夕恒在说什，沈夕恒几次叫他，拍他手臂，他都没给任何反应。
数次训练过后还是没声音，沈夕恒急起来语气跟着变差，压舌板往地上扔，“程祈，你根本不想学对吧，压着你学，强迫你学，都是在赶着你学，你这样挺没意思，你其实不用假意配合，不想学就不学。”
他脚将压舌板踢到床底下，“你就那喜欢别人叫你哑巴是吗？”
程祈无法为自己辩驳，他是真发不出声音，昨天可以，今天就是不行，他也不知道为什。
“不学算，你走吧，算多事。”
沈夕恒心急，催促着他：“感受到没？来，你跟发音，cheng……”
跟着张嘴，他发不出cheng字音，不管怎用力，都无法发出声音。
埋藏在心底黑色记忆不合事宜涌进心间，那年程祈七岁，那年六儿童节儿童公园举办活动，程祈跟着妈妈去公园。
沿途有人发气球，程祈接个，是只喜羊羊，他很喜欢，走到人多地方气球不知道怎飞走，程祈跟着气球追。
追到公园最角落，他看见大半见没见爸爸，后面是妈妈追过来脚步声，妈妈在喊他名字，跟他隔着条鹅卵石小道爸爸看过来，下秒，妈妈“程”字还没喊出口，旁边蹿出个人影直接掏出小刀在妈妈脸上画下去，他最后听到声音是妈妈凄惨“程”字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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