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母后事是小外公陪着沈夕恒办理,父母朋友知道后都过来吊唁,他们同情看着沈夕恒,哀叹他跟他哥以后该怎办,沈夕恒默默想,活下去就行。
办理后事整过过程沈夕恒都表现很平静,叔叔阿姨们叮嘱他时,他鞠躬回礼,惹得叔叔们眼红红,直叹好孩子。
繁琐流程走完,沈夕恒抱着父母遗像回到家,外婆住院,小外公就在医院,家里只剩下沈夕恒个人。
不知道爸爸妈妈走时候想是什,会不会痛……
不敢想,沈夕恒去爸爸妈妈房间,躺在他们床上,抱着枕头,小声:“早知道长大代价那大,宁愿出生就死掉。”
程祈站起来,用力抹干眼泪,对着空旷山坳用力嘶喊,“沈……”
山谷回荡着“沈”回音,程祈错愕加伤心,他居然真发出声音。
他最后次说话是在八岁那年,后来程为同带他看过很多医生,权威医生告诉他,程祈属于癔症性失语,与情绪有很大关系,需要药物和心理双重治疗,最主要是要转移注意力,调整心态,沈为同什方法都试过,程祈就是没再开口说过任何句话。
程祈再次尝试大喊:“沈……夕恒。”
山谷继续回荡着“沈夕恒”回音,山谷不会代表沈夕恒回声,眼泪落在草地上,程祈在山上直待到天黑。
很难受,心脏牵动着五脏六腑都是痛。
何似花不再管程祈,任他忙碌。
稍晚点,程祈电话响起,何似花帮他接听,挂完电话转告程祈:“你有快递,在镇上快递站。”
快递?
程祈拖把扔骑上车直奔快递站。
“爸,妈,好想你们,妈,再也不跟你吵架,爸,什都听你,你们……快回来管管吧……”
屋子里很安静,桌上爸爸买花早谢,插花清水变得浑浊发臭,妈妈买水果烂半,苹果没烂,皮皱皱,家里切仿佛都跟着男女主人离世而失去生命,沈夕恒哭不出来,他甚至觉得自己应该是在个噩梦里没醒过来,
回到家,何似花忙迎上来:“去哪?”
程祈早已收起伤心,脸上依旧淡漠清然,他摇头,打着手语:“没事,去做饭,妈,你去休息。”
何似花暗暗松气,看他表现,应该是真没事。
程祈依旧不开口,跟往常样生活,那个手机被他放进行李箱,再过几天要去大学报道,那个骗他小骗子不知道会在哪里,不管他在哪,定要找到他。
没人知道程祈在山上经历过怎样心路历程,没人知道他哭过,没人知道他能说话,程祈继续以沉默消化所有情绪。
拿到快递第时间拆开,部新手机,白色,跟随手机到还有另个快递,定制手机壳、保护膜,随壳附赠张贺卡,贺卡上有留言:“高考礼物,这算不算惊喜呀?”
落款:沈藏blue。
是他送手机,程祈并不想要他手机,只想他出现,这不是惊喜,是无声道别,他早就打算好要走,手机只是离别礼物,程祈不想要。
骑着车原路返回,程祈跑到山上,第N次拨打沈夕恒电话,在冰冷“您所拨打电话已关机”播报音中泪流满面。
山知道他哭,树知道他哭,野花野草知道他哭,无声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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