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得做早餐。”
“现在才五点半。”
沈夕恒逐渐清醒,看清眼前程祈,又看向房间:“怎会在这里?”
不是跟蒋魏然他们在起吗?
“你昨晚喝醉。”
沈夕恒摇头:“萤火虫只有在十八岁之前有。”
程祈没懂,扭头顺着他话问,“那十八岁之后呢?”
沈夕恒揽着他脖子,摊开手掌,“十八岁以后有数不清水泡和厚厚茧。”
程祈停下,摸他手掌,沈夕恒手上茧硬到程祈心疼。
他摩擦着沈夕恒手掌,不知道该怎帮助沈夕恒,他藏太深。
停稳车,程祈向沈夕恒奔过去,沈夕恒眼神迷离,目光粘在程祈身上,夜风将他头发吹乱七八糟,城市霓虹灯成为他背景,衬着他高大无比,沈夕恒目光灼灼,想起那年初见,他傻笑着冲程祈挥手:“小聋子,在这里!”
这是于清麦第次见程祈,似乎比蒋魏然口中更有安全感。
程祈跑过去,揉着沈夕恒头顶,沈夕恒仰头望着他,今晚星星全在沈夕恒眼里,他说:“小聋子,你怎才来。”
“来晚,来接你回家。”
程祈拉起沈夕恒,转头向于清麦道谢,于清麦挥手:“没事,那就交给你。”
是艰辛。
“现在已经很晚,他可能睡,你打过去也未必会接。”
沈夕恒说:“他说随时能打他电话……”
于清麦还在想怎哄沈夕恒,那边电话已被接通,沈夕恒醉言醉语:“程祈,萤火虫在哪里抓?真有萤火虫谷吗?十八岁过后再也没见过萤火虫。”
程祈已经睡,迷糊中看到来电号码,整个人立马惊醒,“你怎?喝酒?”
断断续续片段涌入脑海,碎片似拼凑回些许记忆
程祈把沈夕恒带回家,替他换睡衣时沈夕恒抓着他手,闭眼呓语:“程祈,现在西瓜都不甜,点也不甜。”
“那什是甜?”
“程祈是甜……”
沈夕恒翻个身,抱着被子缩成团,含糊着补充:“梦里程祈是甜。”
隔天,沈夕恒是被闹钟叫醒,醒来赶紧往床下走,床高度不样,没防备他用力过猛跌倒在地,重重落地声引来沙发上躺夜程祈,程祈扶起他:“怎?”
对面街经过汽车灯光照到脚下,由远及近,沈夕恒醉眼朦胧,将眼前程祈与少年时期程祈重叠在起,自家里出事后,那段时光成为沈夕恒心中最美好,最向往,却又最不敢回忆存在,也只有在这种不清醒状态下他能把最真实自己展露出来。
“程祈,你能不能背,走不动。”
“好,上来。”
程祈背着他,没往汽车方向走,饶着酒店打圈,沈夕恒在他背上低喃:“没有萤火虫。”
“有,下次带你去看。”
“没喝酒,在等萤火虫。”
“你在哪,去接你。”说话间程祈已起身。
于清麦听着着急,接过电话:“你好,是恒恒朋友,他喝多,在酒店门口不肯进去。”
程祈问清酒店地址,其他细节没问,只说拜托于清麦看着沈夕恒,他马上赶过来。
程祈来很快,车还在马路对面就看到坐在酒店门口台阶上沈夕恒,灯光照在他身上,显得他是那样渺小那样脆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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