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星惟也学着他样子盘腿坐在地上,笔记本放茶几上处理工作,汤知夏坐到他对面,语气不悦:“你怎不叫。”
“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叫,饿吗?去盛饭。”
“你也没吃?”
“没有,等你。”
汤知夏不饿,但他说:“是有点饿,起吃饭吧。”
穿过新建操场,汤知夏莫名伤感起来,胸口像是塞颗柠檬,又酸又堵。
有几个学生在打篮球,汤知夏停下脚步看向他们,钟星惟停在他身边:“想打球?”
汤知夏摇头:“没有,走吧,们回去吧,不想逛。”
不能再逛下去,汤知夏觉得那股悲伤快要把他挤爆,他只是只气球啊,承受不这多悲伤。
“好。”
住他,语气不悦:“怎走路总喜欢盯着地面?地上有钱捡?”
汤知夏愣住,好熟悉话,脑子里有另个声音也在说着同样话“怎走路总喜欢盯着地面?地上有钱捡?”
是谁在说话?
“还在发呆?打算跟电线杆交朋友?”
“没有,走吧。”
饭后钟星惟找部电影陪汤知夏坐在地板上看,看到半钟星惟靠着沙发睡着,汤知夏轻手轻脚越过腿拿过遥控关电视,又把空调调低度。
刷会儿手机汤知夏突然想吃橙子,打开冰箱还真有橙子,汤知夏喜欢把整个橙子剥皮像分橘子那样吃,只是这个橙子不是般难剥,剥得指甲痛也只剥小块儿,看来只能削皮。
水果刀和菜刀都被钟星惟借去,说来也奇怪,他整天把两把刀两边带来带去不嫌麻烦吗?明天定记得帮他买两把刀,翻半天在厨柜底下翻出把折叠刀,才削半皮,钟
回家汤知夏往床上躺,什都不想做,就这睁着眼躺着。
能想什呢?记忆丢失大半,朋友对他很客气,却有种说不出距离感,同事对他看似很尊重,却又用种奇怪眼神看他,家里人到现在都没联系他,如果他没记错他父母都在世,未婚妻姓名到现在都没能记起来,做人做到他这种地步,算是败涂地死不足惜吧。
其实也没这惨,至少还有钟星惟,那个半路杀出来说暗恋他人,汤知夏是个很怕孤单人,他整个人都处于种矛盾状态,想出去热闹地方又不想花精力应付陌生社交,个人待着又觉得时间过得慢想人陪,做人好难,等钟星惟厌烦就让他解开手腕绳子吧。
想着想着睡着。
这觉睡到八点。
正值暑假学生都放假,他们停在新篮球场外,钟星惟抬头看眼重建过教学楼,目光停留在二楼窗口处,汤知夏也看向那里,心像被刺轻轻刺下,他脑海里出现棵老槐树,长满绿味老槐树,挂着串串小白花老槐树,光秃秃被白雪覆盖老槐树,种令他鼻酸亲切感。
脑海里是老槐树影像,嘴里喃语着:“那里以前有棵老槐树,可惜被挖走,也不知道是当柴烧还是拿去当木材用。”
钟星惟突然转身,将目光移到汤知夏脸上,他听见钟星惟说:“你以前上课总是喜欢盯着窗外看,你还记得吗?以前直不知道你看什,是在看那棵树吗?”
“不记得。”
钟星惟捏下他肩:“没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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