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凌小心唤他:“知夏,知夏,醒醒。”
老房子院子门没锁,用截铁丝缠着,汤知夏拧开铁丝推开院门,在门口第二个花盆底下摸出把钥匙打开门,锁开,汤知夏却不敢推开门。
他想起来,这里是他家,小时候生活过地方。
可汤知夏不敢进去。
头又开始痛,汤知夏坐在门坎上,头靠着门下下撞着,这里是他家啊,怎给忘记呢?
怎能忘!
汤知夏刚想说不用,身后有人叫他,“小夏,你回来!”
“诶,回来。”不管是谁,先应着。
他转身,个看着四十岁左右大姐过来扶老爷子,“你好长时间没回来,们都还以为你不会回来,还好吧?”
“还好。”
“你不用跟爸聊,他这几天非闹着回来,疗养院也说他精神可以,让接回来。”
,汤知夏曾问过老板,开书屋是不是为在家人面前正大光明看小说,老板扶着眼镜笑着说不是,是为有地方放书。
停在书屋前,门口藤椅还在,把只剩下几根羽毛诸葛亮同款扇子躺在椅子上轻轻摇晃着,汤知夏拿起扇子摇几下,喊声:“老板,换书。”
个神采奕奕老人顶着头灰白头发走过来,就着手里书敲下汤知夏头,“来?换书,换什书,要看随便挑。”
汤知夏听话进去挑书,旧文味道闻起来令他莫名有种想扑上去错觉感,白发老爷子拿扇子拍下他腿,“好长段时间不见你来,工作还好?”
“好,都好。”
钟星惟打汤知夏十多个电话,全都无人接听,从七点打到九点,恨不得马上飞回福州。
他打电话给林良浩,林良浩在医院陪母亲走不开,打给景小高,景小高去上海出差,只能求助邱凌。
他告诉邱凌汤知夏可能会去地方,新城中学,人民公园,老城区下楼美巷,大剧院门口,他们小区垃圾站附近。
邱凌找完人民公园、大剧院、小区垃圾站附近,又跑去新城中学,最后跑到下楼美巷,路问路找,最后看到汤知夏车,邱凌在处小院找到靠着门睡着汤知夏。
他松口气,心里那股想要拳揍死钟星惟念头也随即消散。
汤知夏怔几秒,“伯伯怎?”
“你不是知道吗?”大姐指指脑袋,“老年痴呆,好多事好多人都记不住,有时候说出来事都是十多年前,老房子都没人住,他非得跑过来住,这不,还得来接他回去。”
“忘。”
“你们啊,个个都忙,忘也正常,得带他回去休息,你呢?有回家看看吗?”
汤知夏顺着她目光往对面街看,个带院子房子被棵榕树遮挡着,汤知夏下意识往那边走,“现在回去,再见。”
“另个呢?另个更久没来,都快忘记另个长什样。”
汤知夏不知道他说另个是谁,他连老爷子叫什都想不起来,礼貌地回道:“伯伯,另个是谁?”
“你这孩子今天挺怪,还伯伯,你平时都喊老爷子老头儿,什时候这客气,另个还能是谁,跟你粘块那个,叫、叫什来着,星星月亮。”
“钟星惟?”
“是吧,不记得,你吃饭吗?来家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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