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小高在钟星惟杀人目光中默默后退步,盖上盖子把可乐塞进包里,“没有,就这瓶,本来是打算馋星惟,你倒是上钩,你说要是拍个照片发高中同学群,群里还不得炸开锅啊,难兄难弟,个两个淋雨吊针,不知道你以为你俩搁这儿演琼瑶剧呢!”
汤知夏扭头看向钟星惟,“你跟他们怎说?”
钟星惟用力咳嗽,“还能怎说,让他来医院接们。”
景小高竖起根手指摇摇,“小夏,你是不知道,他说是:快来个人,小夏发烧,快点,再晚来不及!”
钟星惟抄起手边纸巾扔过去,景小高往旁蹿,接着说:“你是不知道,接到电话快吓死,赶紧往医院赶,赶到医院,他红着眼眶抱着你坐在急诊室,两个人都是身湿气,护士吓得轮椅都推过去,结果,你只是太累睡着。”
钟星惟赶到学校,隔着雨帘看见他车停在路边泊车线内,透过前挡风玻璃,汤知夏趴在方向盘上身影刺他心脏悸,来不及打伞,他冲下车,用力敲击车窗,在雨里焦急,“汤知夏,车门打开,汤知夏,不许睡!”
汤知夏迷糊中感觉有什声音在耳旁响起,朦胧中睁眼,打开车门锁,嘟囔:“你来。”
钟星惟坐进车内,被里面冷气激得打个寒战,赶紧关掉空调,控制不住音量对汤知夏吼:“你能不能爱惜自己点?天有百二十颗心放你身上,也总有看不住你时候,汤知夏,你能不能为想想,也会害怕,怕你出事!”
汤知夏只看到眼前钟星惟嘴唇张合,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,但汤知夏知道他在生气,他小声说:“你为什总喜欢对发脾气?什都没做,只是想来找回忆,回忆丢,得找回来,你没有失忆过,你不懂失忆痛苦,可能跟你擦肩过而人是你曾经朋友,但你认不出来,你朋友来见你,跟你说你们过去事,你只能尴尬笑,因为你不记得,你像张白纸,看着别人翻书,你不懂……”
钟星惟狠狠抱住他,他很少次性说这多话,他总是看似胆小懦弱,实际强大坚韧,他总是想把自己隐藏起来,不给任何人添麻烦,尽量做到透明,钟星惟下巴抵着他发顶,不住道歉:“对不起,对不起,不是故意对你发脾气,对不起,也不知道为什,看不见你,联系不上你,就会抓狂,会失去理智,是错。”
汤知夏:“……
“没关系啊,没关系。”汤知夏越说越困,反正有他在,索性往他怀里躺,闭上眼,任天地旋转,任五识乱飘,他只想躲起来睡觉。
这折腾,两人都病,钟星惟这阵都没怎休息,连着赶飞机赶车,回来又忙工作,又要照顾钟星惟,还要忙其他私事,今天这吓淋雨,病来如山倒,汤知夏本身底子就差,淋雨又被空调吹,不病才怪。
景小高在医院盯着他俩吊水,趁着护士离开,迅速从包里掏出冰可乐对着病床上两人喝起来,末还大声“啊”声,钟星惟狠狠瞪他,“喝就喝能不能别出声?”
“喝口乐没有那声‘啊’没灵魂,小夏你说是吧?”
汤知夏舔下干燥嘴唇,“还有吗?给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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