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苦倒也好,给他添负担就是种罪过。
汤知夏披着他衣服,跟着他回病房继续吊那瓶没吊完点滴,在钟星惟紧张目光中,汤知夏缓缓闭上眼。
钟星惟知道他没睡,告诉他,他车撞上大树,头撞向方向盘晕过去,脑子里淤血早散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撞击刺激到脑部神经线,汤知夏记忆恢复。
只有汤知夏自己知道,他恢复记忆是因为那部手机,因为那些照片,妈妈照片,钟星惟照片。
汤知夏在医院住周,吃什吐什,到最后两天只能打营养针,每天除睡觉就是望着窗外,似乎是自动屏蔽钟星惟存在。
“都想起来,对不起啊,给你添麻烦。”
巨大恐惧感快要将钟星惟吞噬,他看着汤知夏苍白脸,把手里杯子放到地上,极力控制着因害怕而发抖手,脱下薄外套靠近汤知夏:“风大,衣服给你。”
他太苍白,好像随时会被风带走。
汤知夏露出个惨白笑容,“别害怕,不会跳下去,答应过妈妈好好活着。”
钟星惟拽着他手将他拉回来,替他披上衣服:“小夏。”
钟星惟端着跟护士讨来温开水回到病房,病床上没人,吊针管垂在床边晃荡,药水滴出道弧线。
顾不上放下水杯,端着杯往外跑:“汤知夏!”
他在医院空中花园找到汤知夏,初秋风吹动着他衣摆瘦弱身躯在风中无所遁形,钟星惟不敢大声,压着声音喊:“汤知夏,你怎出来?”
汤知夏没回头,现在栏杆边:“秋天又到。”
钟星惟手里还拿着杯子,只是杯里水在跑过程中洒光,他额头泛着汗,胸口剧烈起伏着,小心靠近栏杆处:“是啊,秋天又到,风有点大,们回房间吧。”
第八天钟星惟终于受不,征求医生同意后跟医院借轮椅,强行把汤知夏带回去,回到下楼美老房子,汤知夏拼命拉着车门不肯下车:“不,不进去,会好好吃饭,会吃药,钟星惟,求你,不要!”
钟星惟狠下心将他拽进家门,汤知夏卑微哀求着,以
“你还记得们第次见面吗?你也是这样扔给件衣服,不过那时你比现在冷酷多,句话都没跟说,只是把衣服扔头上。”
钟星惟轻轻说:“记得,们回去吧,风大。”
汤知夏叹口气,好像从前不敢说话现在都能说,从前背着他偷偷喜欢着他,现在这份心思就像衣服被剥光,赤裸裸被人看光,此刻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,那点微弱自尊心被践踏文不值。
守这多年秘密,以这种方式被揭露,点余地都没有给汤知夏留。
暗恋真苦啊,汤知夏想,他像长风,像额角碎发,长风吹,额角碎发随风而动,可碎发怎动,因何而动,长风都毫不知情。
汤知夏回头:“你给倒水呢?”
“对不起,再去给你倒。”
“不用,不渴。”
汤知夏身体虚,光是走到花园已经花光他所有力气:“钟星惟,给你添很多麻烦吧。”
听着这句话,看着他凄怆眼神,钟星惟心痛下,甚至不敢去求证他记忆是不是恢复,只是说:“没有,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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