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星惟小心翼翼地问:“知夏,你在看什?”
“看树叶,看小鸟。”
“能不能告诉你在想什?”
“想什?也不知道,想妈妈,你知道吗,她原本可以活更久,不应该这早走,她从来没享过福,她想看国庆大阅兵还没来得及看,你知道她为什会早走吗?”
钟星惟心狠狠被刺痛,他当然知道,那天汤知夏跟妈妈约好六点回老房子吃饭,路上正好碰到个走错路老人,他耽误点时间,用老人衣领下缝着号码给老人家人打电话,家人拜托他帮忙照看会儿老人,免得他又走丢。
感,少年时期汤知夏也曾向他表白过,那年4月1日,汤知夏笑嘻嘻对他说喜欢,说完又说只是愚人节逗他玩,以至于钟星惟这多年都在逃避,只怪自己不够坚定,错过良多。
唐磊语气没什起伏,大概心理医生听过太多人故事,已经没多少故事能令他动容,他淡淡地说:“你觉得你解汤知夏吗?”
“以前以为很解他,他那个人,慢热,在面前和在别人面前两个性子,在别人面前乖巧温顺,在面前张牙舞爪,现在才知道,他在面前每个动作每句话,都是为掩饰他对喜欢,他努力装成跟做兄弟样子,照着跟景小高他们相处模式跟相处。”
唐磊点点头,“这很正常,人常说大大方方是友情小心翼翼是爱情,他要让你看到是大大方方友情,你先坐,进去跟他聊聊。”
钟星惟在外门等两个小时,他不知道汤知夏跟唐磊聊什,只知道他出来时很安静,避开钟星惟目光,很轻地说:“走吧,回医院吧。”
汤知夏给母亲打个电话,告诉她会晚去半个小时,意外就发生在这半小时间,她从二楼下来开门口灯时摔跤,这摔就再也没能站起来。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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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去后他还是吃不下东西,他很努力在吃,只是吃完过不几分钟还是会吐,吐得浑身冒冷汗他擦着嘴角,虚弱地说:“尽力。”
钟星惟想抱他,又不敢,自他恢复记忆后,又变成只小刺猬,总是把自己肚皮藏起来,用身刺伪装自己,钟星惟手虚虚放在他后背,“没关系,知道你已经尽力,吃不下算,们先不吃。”
汤知夏摇头,什话都没说。
半小时后,他又端起保温杯汤口口试着慢慢抿,这次还好,没吐,咽下嘴里汤,他主动问护士拿药,他药是医生每天按量开,护士帮他拿来药,他安静把药吃完,安静望窗外。
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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