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承景低吟沉思片刻,道:“那朕便下道寻这寒聆蝉旨意,集百姓之力,定能多寻几只来!”
“皇上,如今是十二月,蝉大多避穴不出,让百姓去何处寻蝉。”沈明安将文书翻开,推到陆承景面前,急道:“何况江州就在益州边上,益州今年雪灾甚是严重,粮食颗粒无收,百姓生活窘迫,连饭都吃不饱,更兼赋税仍重,若此时让百姓去寻蝉,怕是冻死饿死者甚众。”
陆承景随意翻翻手上文书,“朕知道现在蝉不好找,朕又没说不给赏赐,这样吧,让百姓都去寻蝉,谁若能寻到这寒聆蝉,朕赏他千金,赵天师和朕说,这世上还有种金蝉蝉蜕,可有起死回生之效,谁若能找到金蝉蜕,朕赏他十万金。”
“朕这两年里时常做梦梦见墨儿。”陆承景望向虚无空中,眼中不复以往锐利,反而有些浑浊,他轻声道:“朕看到老三眼睛,就会想起墨儿,太像,朕恨不得把他那双眼睛挖出来,叫他再不能这样看着朕。”
“七年前有人来上报给朕说,陆辞珩在拉拢朝中*员,他拉拢手段太拙劣,下子就被朕给发现,朕当时就想杀他。你求朕夜,朕也觉得你说有理,如果直接杀他,那些写朕纪事刀笔吏定会说朕是,bao君,不如将他丢到西北去让他自生自灭。”陆承景眼中闪过抹杀意,哼笑道:“没想到他不仅没死,还做
衣冠不整,沈明安心下羞惭,只得避开不谈。
他将手中文书放在桌案上给陆承景看,有些急切地开口,“皇上,益州今年自十月起就开始下大雪,霜冻频繁……”
陆承景摆摆手,打断他话,以指抵在唇前,示意他噤声。
沈明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,就见陆承景从自己身侧拿出只金丝描边小竹笼,竹笼中是节榆树枝和两只青赤色蝉,那两只蝉蝉身三寸有余,羽翅透明,其上点缀着黄绿色斑点,看上去十分大,精神却有些恹恹,陆承景拿来根细小棍子戳戳蝉身,那只蝉便发出细微蝉鸣,振起翅膀在笼子里扑腾,振两下没飞起来,又落回笼中。
现下是冬季,蝉本就稀少,更何况沈明安从未见过这般大蝉。
还没等他再次开口,陆承景就将竹笼摆在桌案上,小心地逗弄着那两只蝉,目光随着笼中蝉起起落落,对沈明安道:“爱卿,朕记得你是江州人?”
“是,臣祖籍江州。”沈明安不解地看着笼中两只蝉,出声问道:“皇上,这是?”
“江州多蝉啊!”陆承景拊掌拍拍桌子,扔下手中小细棍,笑着对沈明安说:“这是赵天师替朕寻来寒聆蝉,现下精心养着,直养到夏秋之时等蝉蜕壳,得到蝉蜕,将蝉蜕细细研磨成粉,再加上赵天师那里宝物,同放进丹炉中,便可制成长生不老丹药。”
陆承景愈说面上笑意愈浓,片刻后却扼腕叹息道:“可惜这蝉难寻,赵天师替朕寻许久,也只得这两只,这要做成丹药远远不够啊。朕想着你是江州人,江州蝉品类多,所以就想把你找来问问。”
陆承景倾身向前,带着笑意看着他,仿佛求贤若渴,沈明安时竟不知道如何回话,磕磕绊绊道:“臣、臣虽在江州长大,但是不曾听闻过这寒聆蝉,也未曾见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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