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辞珩蹙眉,“昨天说也是这件事?”
“是……”
沈明安心像是被只无形手给扼住,钝钝地疼,愧疚如潮水般淹没他。
陆文怀死时仅有十四岁。
陆辞珩说对,陆文怀自溺而亡都是
沈明安把拉开陆清识,跪在脸色青白陆文怀身侧,双手交叠,按压他胸腔,但陆文怀始终双眸紧闭,浑身冰冷。
陆清识颤巍巍地伸出手指,放在他鼻息处顿顿,骤然瘫坐在草地上,哆嗦着说:“先生,你别救,五弟他……没气。”
沈明安对他话置若罔闻,只是唇色发白,不停地重复着按压动作。
“别救,他死。”陆辞珩拽起沈明安只手,迫使他站起来,冲他吼道:“他死!”
沈明安心渐渐凉下来,脑中片空白,胸肺里漫起尖锐疼痛,他听见陆辞珩,bao躁地问陆清识,“陆文怀好好怎会寻死?”
安都觉耳畔嗡鸣,仿佛被水扼住咽喉,窒息感挥之不去。
他屏着口气,沉得比陆文怀更深,趁着陆文怀渐渐松手时候,将他脚从淤泥中抽出来,托住他手臂,带着他向岸边游去。
水阻力太大,沈明安近整日没吃过东西,手上使不上劲,察觉到陆文怀已经呛水昏迷,心中越发焦急,他费劲全力托着陆文怀把他送出水面,岸上人自他手中接过陆文怀,沈明安松口气,自己却因为脱力,连撑在岸石上上岸力气都没,身上衣物浸水后沉甸甸,身子像是被水拖拽,止不住地往下坠。
水没过口鼻,沈明安接连不断地呛咳,攀着岸石手逐渐滑落,忽地双遒劲有力手臂拽住他。
陆辞珩在岸边将他抱出水面,沈明安靠在他胸膛上缓片刻,就顾不得自己浑身湿透,想去查看陆文怀情况。
“他、他昨天见先生回来后情绪就直不太好,问他,他也不肯说,只是反复问,如果没有他,父皇是不是就不会怪罪你,也听不懂他这话是什意思。”陆清识怕得浑身像筛糠样地抖,结结巴巴道:“看他今日仍是情绪不太好,就想着带他来湖边散散心,没想到他……”
陆辞珩扣住沈明安肩,拧眉问他:“你昨天同他说什?”
沈明安眼睛失神地看着陆辞珩近在咫尺脸,半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衣服和头发湿漉漉地粘在身上,沈明安被风吹得发冷,陆辞珩声音像是忽远忽近,“小舟那日,你把他拉走后到底和他说什?他从那天开始就直不太对劲。”
“同他说,你们是血亲,他不能和你在起。”他声音嘶哑不似人声。
陆辞珩把沈明安抱在怀里不让他走,凶他道:“你光顾着救人,自己命都不要吗?!”
“没事,你放开。”沈明安挣脱他怀抱,踉跄着自他怀里站起来,走到陆文怀近前。
陆清识和那个小书童手足无措地围着陆文怀,陆清识捧着陆文怀脸不住地晃他身子,满眼慌乱,“五弟,你……你醒醒。”
比起担心,陆清识更像是害怕。
“从前怎样教你们,若是有人落水,要先让他把呛进去水吐出来,你光喊有用吗?!”沈明安面露愠色,自陆文怀上岸到现在,少说也有好会功夫,却根本无人施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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