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明安眉心跳,忽然转过头来看向陆辞珩,眼中有刹惊疑,迟疑片刻后伸手想去将它拿下。
指尖还未触到那玉佩,吴季同便从里间走出来,脸上堆着笑邀他们去用膳。
到底是别人东西,沈明安这动作属实有些冒犯,他不自在地放下手,应下声来。
晚宴上大多是益州当地些时令菜,取材普通,但色香味俱全,两人入厅后,桌边同坐着除吴季同,还有益州州同知和通判。
州同知年过五旬,看上去依旧精神矍铄,几年前他上京述职时沈明安曾与他有面之缘,如今再见,大有遇故知之感,几番寒暄下来相谈甚欢。通判年纪尚轻,似乎与州同知私交甚好,他主管粮运和水利,沈明安与陆辞珩方落座,通判便将赈灾粮款以及益州些相关情况都事无巨细地同他们禀报。
知州府邸离城门不远,吴季同好奢靡,本想着好好笼络笼络此次来监察*员,有些什好处也能大家起捞,如今看来行不通,路上就让人赶紧把原打算叫来献舞舞姬给撤下去,切从简。
府中烧着炭火,暖如春日,沈明安捧着热茶坐在堂中,身上寒意慢慢散些。
吴季同这府邸比知州府邸该有形制大倍不止,桌椅用是黄花梨木,纹理交错,色泽光亮,府中不论是挂着山水画还是门匾上题字都是名家之作,看着便知价值不菲。
红木雕花展示柜隐有暗香,上面摆好几件翠绿通透玉器,沈明安在那架子前站许久,皱眉端详着最中间那件和田玉摆件。
沈明安性子淡,极少对样东西这感兴趣,陆辞珩都不知道他何时喜欢起玉石来,他看沈明安看得专注,也仔细瞧瞧。
比起吴季同这个知州,通判明显对益州百姓更上心,提出来方案也都是可行,不像吴季同这般问三不知,通判与沈明安和陆辞珩同商讨时,吴季同想表现自己却根本插不上嘴,只得闷头喝酒吃菜,再时不时笑着应和几句。
等几人商议得差不多,吴季同已经大半壶酒下肚,醉醺醺说话都开始不利索,“沈大人说甚是有理!明、明天就按照沈大人说办,让府里面下人都、都去统计每家每户有多少人,再按照人口数量发赈灾粮食和衣物,这样就不、不会有遗漏。”
吴季同喝酒喝得面上通红,手捏着酒杯,另手搭在通判肩上,满身酒气。
“益州百姓众多,吴知州可让每个村村长负责此事,府中下人只需去问询村长村中村民人数,这样也能快些。”沈明安说罢犹豫再三,还
那和田玉约莫手掌大小,是个较大方形玉佩,玉佩下方是块通体完整白玉,其上带着点黄,被雕成栩栩如生锦鲤模样,中段镂空,最上方雕日月,取鱼跃龙门,日月同辉之意,清雅温润,很是精致。
陆辞珩问他:“你喜欢?”
这和田玉虽然精致,但同摆在个柜子里其他玉件比起来并不算显眼。
“没有,只是觉得有些熟悉。”似有模糊记忆闪而过,沈明安似乎在哪里曾经见过这摆件,他对玉石向来没有什研究,也不知这熟悉感是从何而来。
陆辞珩随口说句,“这玉上刻着日月,乍看像个明字,倒是衬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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