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明安木然接,没应声。
侍卫们正在想办法清理车轮附近积雪,陆辞珩观察下地势,这里地处
沈明安脸色苍白,双手交叠着拢在袖子里,抿唇哑声道:“……没有。”
“那你这怕他做什?”
沈明安就又不说话。
这次回京时走线路与来时不同,为能更快些到达上京,定条先走陆路,再走水路线。
益州天气还算好,他们个下午时间就已经走出益州地界,出益州后,四周山峦迭起,白雪皑皑。
陆辞珩视而不见,只动作轻柔地把披风给沈明安披上。
王兴言看着两人,笑着说:“三王爷果真尊师重道。”
“先生是当朝太傅,自小教,自然敬重他,你未免有些僭越。”他说罢就不再去看王兴言,阴沉着脸让沈明安上马车,“走。”
吴季同看到手攀关系机会就要跑,犹不死心,“眼下时间也不早,不如先去府中,每天早上再……”
陆辞珩打断他,阴侧侧地说:“皇上召们回京,怎,耽误时间他怪罪起来,这抗旨罪责你来担?”
口相遇,定是天意,不如起到府里去坐坐。”
“知州说是。”王兴言攀上沈明安肩,作势要去牵沈明安手将他带进府中,“今日你叔侄二人定要好好叙叙旧。
沈明安见王兴言靠近,下意识往陆辞珩所在方向退半步,又为自己这不合时宜反应感到不妥,但他脑中混乱,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,磕磕绊绊地说:“今天……天色已经有些晚……”
陆辞珩将他手握在掌心里,察觉到他颤得更厉害。
“叙什旧,哪有时间叙旧。”陆辞珩用带着敌意眸子看着王兴言,挡在两人中间,把沈明安带得离王兴言足有丈远。
益州往北多雪山,山上是积年不化厚厚积雪,山顶白茫茫片,山脊上泥土露在外面,枯败树木大半截都埋在雪里,整座山看上去灰白相交。
马车行驶在山间沟谷中,越往深处走风就越大,呼啸风将车帘吹得翻飞卷起,坐在车内都感觉这风无孔不入。
外头驾车李行远敲敲车壁,说是积雪太厚,车轮陷在雪里。
马车车轮陷在雪里情况在来益州路上就时有发生,陆辞珩也没放在心上,他注意力直都在沈明安身上,但这里积雪有两尺深,又走几里路,车轱辘就陷在雪里,马车完全动不。
陆辞珩不得不下车查看情况,外头风大,他把自己手炉也给沈明安,让他先别下马车。
吴季同大惊:“……下官不敢。”
“那就给闭上你嘴!”陆辞珩厉声呵斥他,直接上马车,给李行远使个眼色让他驾车。
马车前行,知州府邸越来越远,但王兴言没有进府,直都站在府门口,盯着他们这辆马车渐渐远去。
更准确地说,陆辞珩觉得,他其实是在看沈明安。
他放下车帘,皱着眉问旁神思不属沈明安:“这个王兴言打过你还是骂过你?”
王兴言手落在空中,他尴尬地将手放下,看着陆辞珩说:“这位是?”
“是学生。”
“这位是三王爷。”
沈明安和吴季同声音同时响起。
闻言王兴言展颜笑,作个礼:“小民见过三王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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