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辞珩哑口无言。
为三石米,刘伍长在西北守十余年,最后死在沙场,无名无姓连个碑都没有,依旧没能让他妻子女儿捱过第二年冬天饥荒。
“可是每
今天是个阴天,光线不强,陆辞珩索性就给他摘下来,牵着他手带他下车。
沈明安刚醒,出马车就冷得打个寒颤,由着陆辞珩带着他七弯八拐地在小巷里走。
陆辞珩走许久,像是在找人,走好几户人家,最终在户破旧小屋前停下脚步,沈明安抬起头,这间屋子已经残破不全,外墙上满是青苔,屋瓦破碎,看着像是几十年都没人住过。
他正觉得奇怪,就见陆辞珩握着生锈门环敲敲门,等会儿,里头没人应答,倒是有个满头白发老媪站在路边奇怪地打量他们,“你们找谁?”
陆辞珩转过头来,向她打听道:“请问这里住可是刘陈氏?”
线,沈明安从几日前就开始就十分嗜睡,总是昏昏沉沉没什精神,这几日好像越发严重,有时候陆辞珩同他说着说着话,沈明安就会撑不住睡过去。
起初陆辞珩以为是沈明安不想听他说话,后来发现他是真困,也是真没精神,到驿站沾枕头就睡,白天赶路时在马车里也是大半时间都在睡觉。
连着好几日赶路,都是陆辞珩和被沈明安抱在怀里小白人猫大眼瞪小眼。
马车驶得平缓,沈明安靠在他肩上,胸口随着呼吸小幅度起伏,陆辞珩将他松散发丝绕在手指上,玩他头发,忍不住在他脸上轻啄两下。
但沈明安半点反应也没有,虽然知道他是在睡着,陆辞珩还是莫名来气,他百无聊赖地掀开车帘,现在正是午后,快要出江州边界,旁边酒旗招摇,路上还算热闹。
“刘陈氏?”老妇人提着手里竹篮,面露疑惑,“刘陈氏是住在这里,你们找她做什?”
“几年前参军,在军中与她丈夫是同伍,他在军中对多有照拂,他战死前时常提及他妻子和儿女,今日路过,便想来看看他妻女。”
“可刘陈氏十多年前就死啊。”
“死?”陆辞珩蹙眉,“那他女儿呢?”
“也死。”老妇人叹口气,“十多年前江州不是遇到场大饥荒吗,大家都没饭吃,正好朝廷征军,去参军每人给三石米,她丈夫就去,但过没多久她女儿生病,卖米给孩子治病,最后病没治好,粮食也没,第二年收成依旧不好,大人孩子都没熬过去。”
江州北边边界是柳里县,陆辞珩记得,几年前在西北从军时,对他照顾有加刘伍长曾说起过,他祖籍就在江州柳里县。
陆辞珩让李行远停马车,叫醒睡得正熟沈明安,“别睡,起来。”
沈明安神情恹恹,艰难地睁开眼睛,声音困哑地问:“到驿站吗?”
“你最近怎回事,困成这样。”陆辞珩把他眼睛上白绢摘下来,回道:“没有,还在江州,今天没太阳,下车走走。”
东阳村物资匮乏,那条白绢是陆辞珩随便找,闷汗又不透气,出东阳村以后沈明安眼睛已经好许多,除夜里和光线差时候看东西很模糊,日常视物都没什问题,陆辞珩就给他换根能遮光又不至于戴上后片黑半透光丝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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