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寒料峭,这段时间里温度起起伏伏,沈明安有日抄书抄得晚,回来路上受寒,大病场。
他肚子里孩子三个月时已经有些显怀,四个月时候沈明安用手摸上去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小腹上鼓起弧度,但因着这场病,他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,连已经足有
陆辞珩避着沈明安同李行远在屋外交谈,沈明安似乎隐隐听到好几次玄甲军这三个字。
沈明安今日格外不想喝药,直拖到天都黑才让陆辞珩去煎药,等药放凉些后横横心,口气喝完整整碗,喝完药等许久都没有等到有甜味东西,闷声问陆辞珩:“今天没有蜜饯吗?”
“吃完。”陆辞珩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,“明天去给你买。”
他说着凑到沈明安近前,手指轻轻摩挲着他脸,覆上他轻软唇,趁着沈明安微张着唇喘气间隙将舌尖探进去,极尽温柔地吻他,在沈明安快失神到喘不过气前,恰到好处地松开他。
沈明安白皙脸上染上红晕,陆辞珩这几日里都是安安分分地搂着他睡,沈明安眼睫微微发颤着往里挪些,自发地把床外侧位置留给他。
后面几日往往还没过午,沈明安吃饭没多久,陆辞珩就已经煎好药守在他身旁监督他喝药。
安胎药又腥又苦,沈明安闻着就觉得胃里开始翻腾起来,他口气喝大半碗,满嘴苦腥味,捂着胸口轻颤着泛呕,努力压制那股呕意,嘴里突然被塞进颗话梅。
“甜吗?”陆辞珩给他端着药碗,勾起唇角问他。
“嗯。”盐渍话梅润口生津,酸甜可口,化开沈明安嘴里那股挥之不去苦味,他就着陆辞珩手又吃个。
“在城南蜜饯铺子里买。”陆辞珩琥珀色眼中漾开笑,颇有些讨赏意味,“那家店蜜饯味道最好,就知道你定会喜欢。”
陆辞珩看到他这动作,心里头欢腾起来,面上却是不显,压着满溢欣喜装作疏离地说:“今天有些事,不能陪你睡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沈明安局促地侧过头,静默片刻后垂着视线躺下去,留给陆辞珩个瘦削纤薄背影。
陆辞珩说是会给他买蜜饯,第二日沈明安便只见到桌上用纸包着蜜饯,却没见到陆辞珩人,之后更是将近两个月都没怎见到他。
陆辞珩不来也好,这样他就能安安稳稳地把孩子生下来,等孩子出生再给孩子编造个母亲,应当能顺理成章地瞒过去,养在身边。
沈明安被贬官,得空就会去翰林院抄书,整日只往返于沈府和翰林院之间。
陆辞珩等他吃完话梅才把碗里剩余药勺勺给他喂。
除话梅,陆辞珩有时也会做些甜羹给他吃,把红豆花生用糖腌过,再煮几个珍珠大小小圆子,同放进甜牛乳里,他下子能吃好些。
沈明安每回喝药都能得碗甜羹或蜜饯,慢慢地便也觉得喝药没那难捱。
范太医开药很有效果,沈明安反胃好许多,至少不会像之前那般什都吃不下。
谷雨那日晚上,李行远来沈府,他还是穿身黑衣,说话动作都是板眼,剑上却挂着个红绿相交穗子,像是姑娘家小玩意,倒是给看上去不近人情李行远增添些色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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