腹中沉沉坠着,疼痛难忍,沈明安本能地扶着肚子,眼前泛黑,疼得喘不上气。
王兴言被沈明安摆道,脸色也变得很难看,他紧盯着沈明安,终于发现他异常,不可置信地说:“你怀孕?”
沈明安自进门时就直站在墙角阴影处,没有靠近。
他今日穿件藏青色宽大披风,整个人都隐在里面,方才在与王兴言对质时也直有意遮掩自己腹部,可现在沈明安肚子发紧,眼前片模糊,完全无暇顾及。
王兴言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沈明安贪恋和痴迷,“你肚子里这孩子,该不会是皇上吧。”
有张药方,时间紧,沈明安没工夫去伪造张认罪书出来,只好在右下方按个手印,勉强拿来用。
吴季同远在益州,这短时间里,沈明安根本无法去审问吴季同,只不过是因为先前查看沈家案件卷宗,从卷宗里猜出王兴言二十多年前在江州时就和吴季同关系匪浅,再加上刚才方知书案子和沈家案子联系,由此推测是王兴言指使戎人灭门,吴季同主审案件,给王兴言脱罪。
从开始,沈明安说王兴言不举就是想激怒他,王兴言后来虽然慢慢冷静下来,但是情绪不可避免地会被影响,在这个基础上,沈明安很容易抓住他话中把柄。
人在被污蔑时,会本能地为自己反驳。
沈明安只是利用这点。
沈明安手撑在牢墙上,冷汗打湿额边发,他听到王兴言话,咬着唇无声地抬眼看向他。
“怪不得来上京找你找这久,都毫无消息。”王兴言从沈明安眼神中就能猜出八九分,他语气嘲讽,“当时你在吴季同府外和介绍他时,还说什他是你学生,你今日来指责,说得像是自己有多清高多干净样,到头来还不是乖乖张开腿给自己学生干。”
“今日堂审,那个姓陆眼神像是要把生吞活剥样,还真道他是发现什端倪,想必是操你时滋味太好,他怕觊觎吧。”王兴言看着他高耸肚子,意味不明地笑,语气里满满可惜,“那时候就应该看住你,如果没让你从府里跑出去,说不定现在你肚子里怀就是种……”
王兴言话还未说完便戛然而止,他颅骨上突然被拳头重击,有那瞬脑子是完全发懵,过片刻剧痛才从头上传
王兴言既没有否认是自己指使戎人将沈府灭门,也没有否认让吴季同替他掩盖罪证,分明这两点程度更重,罪名更大,可他却只单单反驳威胁吴季同件事,只能说明在沈明安方才番话里,只有胁迫吴季同这件事不是王兴言所做,他被吴季同污蔑,所以他要下意识为自己辩驳。
无论是方才王兴言话还是他反应,无不证实沈明安猜测——是王兴言为将他顺理成章地留到府中,指使戎人灭沈府满门。
切都有迹可循,可整整二十多年,沈明安都直被蒙在鼓里,直到今日才知道真相。
明明是杀父杀母仇人,这些年里,沈明安非但没有给枉死父母个交代,甚至还对王兴言感激不已。
沈明安精神紧绷到极限,下子松散下来,只觉得浑身虚脱,他胸口剧烈起伏,又往后退步,将身子抵在背后潮湿泥泞牢墙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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