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知意走过来,也蹲下,向陆景年解释,“他家大人就在隔壁,这是谭玮弟弟,谭孝阳。”
“阳阳,你今天不用上幼儿园?”
“今天周六,鱼老板,今天有鱼卖吗?”
余知意耐心哄他:“没有哦,明天也没有,后天也没有,余老板不卖鱼。”
阳阳偏头思索,“那算。”
余知意补充,“是京剧《苏三起解》,传统戏《玉堂春》折,叙述苏三自王顺卿走后,矢志不接客。鸨儿用计将其卖与山西富商沈燕林为妾,沈妻与赵监生私通,毒死沈,反诬告苏三,县官受贿,将苏三问成死罪。老解差崇公道提解苏三自洪洞赴太原复审,途中苏三诉说遭遇,崇公道加以劝慰。”
戏曲声中,余知意忙着搬花,给花换水,陆景年帮他从二楼拎水下来,经过花架,不小心碰落枝花,陆景年赶紧去捡,花枝已折断,花朵硕大,呈荷花型,花瓣宽阔整齐,外瓣近圆形,瓣缘向内稍卷,捧起时候,浅白色花瓣散落两瓣,陆景年向余知意表示歉意:“不好意思,是太不小心,碰掉花。”
“不是,”余知意捡起花瓣,“是她花期到,她名字叫落日珊瑚,芍药种,花瓣颜色会随着时间变化,从初始娇艳欲滴珊瑚红色,变为橘黄,最后蜕变成白色,最终凋零,就像落日余晖,她名字也因此而来,褪色中落日珊瑚。”
莫名,陆景年产生种近似伤感触动,“她生命好短暂,就像夕阳,很美,很短暂。”
余知意将花放进只玻璃杯,说:“还可以换种想法,夕阳无限好,哪怕近黄昏,也给人们留下最深刻最美画面。”
习惯习惯就好。”
“挺好,热闹。”
谭玮跟他俩打声招呼,转身开门准备作开店前准备工作。
卷闸门被打开,满室香气环绕,余知意上楼放东西,下来时抱着台旧唱片机,对陆景年说:“听戏吗?平时个人,总喜欢边听歌或听戏边做事,你想听什?”
陆景年帮着接过唱片机,“好有年代感。”
又指着陆景年,问:“是多个老板娘吗?”
余知意说:“小不
沉默中,唱片停下来,不知道是戏曲段落唱完,还是唱片机又卡,余知意关掉唱片机,见陆景年没说话,以为他累,余知意说:“陆先生,你去休息吧,来就行。”
“没事。”
“那麻烦你帮上楼拿下架子上保鲜剂。”
陆景年拿着刚从楼上下来,门口传来声稚嫩童声:“鱼老板,有鱼卖吗?”
陆景年走到门口,蹲下,“小朋友,你家大人呢?”
“是吧,萍婆留下,她让帮扔掉,找人修修,还能用,修好她也不要,留下来,你想听戏还是听歌,歌只有老歌。”
“听戏吧。”
很多年没听过戏,印象中只有小时候过年过节跟母亲去听过两次,不记得台上演什,只记得戏台下那些卖棉花糖和瓜子小贩。
余知意架好唱片机,放入唱片,分钟后,迤迤逦逦唱腔婉转而起,“苏三离洪洞县,将身来到大街前。未曾开言心好惨,过往君子听言……”
“好像曾听过。”陆景年说,“只是不知道意思,但听戏,就能跟着戏腔进入戏中,不愧为大中华国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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