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光透过窗帘照屋,客厅传来窸窸窣窣声音,他知道那是陆景年在收拾东西,余知意起身拿出那个大海螺,穿上红绳,很轻对着海螺说:“告诉他,喜欢他,再告诉他,祝他万事顺遂,康健无忧。”
同样没睡还有陆景年,陆景年订最早班高铁票,从这里赶去高铁站还要段时间,洗漱完收拾妥当,
“不用,自己去。”
不喜欢离别,不想看到余知意离别时眼神。
余知意心突然像被根看不见丝绳吊起来,又慌又空,好几次想说点什,又开不口,最终也只说句:“路平安。”
那晚余知意没睡着,合上眼便是这几天与陆景年相处点点滴滴,有时候缘分这个东西真很奇妙,有些人认识辈子,却只若初始,有些人,朝相识,恰似故人归。
满腹心事无人说,只能说给月亮听,可月亮不会回应,余知意给他朋友沈向瑜发条微信:【好像喜欢上个人。】
余知意愣,再次仔细研究那个八音盒,雪白色重瓣洋桔梗,清新淡雅纯白花瓣好像随时会被风吹动,螺旋花型层裹着层,柔美、雅致、飘逸、浪漫,还是老式发条八音盒,拧上发条那刻,久违熟悉声飘出来。
余知意爱不释手,“很喜欢,谢谢。”
“喜欢就好。”
余知意给萍婆送去永生蒲公英,回来时心情低郁,“萍婆生病,劝她去医院她不肯去,上次淋过雨后她身体就不好,下子拖很多病出来。”
陆景年在楼收银台电脑试行着系统,抬头,“严重吗?很严重话还是叫医生上门看看吧。”
隔天上午,门还没开,余知意接到电话,那个拿错包年轻人回铜陵,问余知意几点钟方便过来,余知意说随时都可以。
半小时后,年轻人拿着包回来交换,陆景年终于拿回自己包和身份证。
两人都没说话,余知意在楼打理着新到货花材,陆景年在三楼书房做系统,他们都明白,明天就是分别日子。
傍晚,快递到,余知意站在门口叫陆景年:“年哥,快递到,要给你送上去吗?”
“不用,你拆吧,待会下来。”
又补条:【不是好像,是确定。】
沈向瑜在几分钟后回:【恭喜!】
余知意:【个男人。】
沈向瑜:【!】
看完这条余知意没再回信息,分别前惆怅令他大脑片混沌。
余知意摇头,“提过,她不肯,说是自己身体自己有数,把赶回来。”
“你也别太担心,吉人自有天相。”
“嗯,也只能多去她那边走动。”
晚餐后,两人照例坐在阳台吹风,陆景年终于开口:“知意,这段时间打扰你,明天,要走。”
余知意心下颤,闷闷道:“好,买票吗?送你。”
打开才知道,陆景年除买蒲公永生花滴胶摆件,还买个洋桔梗八音盒,重瓣洋桔梗同样被封印在滴胶内,再放在八音盒底座上,精致漂亮。
陆景年下来时,余知意正趴在柜台盯着八音盒出神。
“发什呆?蒲公英是不是要给萍婆送过去?”
“你下来,那你帮看会儿店,给送过去,这个八音盒你收好。”
陆景年没接,说:“这个是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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