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盯着黄铜把手看半天,顾潋才从匣子里摸个瓷瓶出来。
合卺酒喝,结发也有,该是入洞房。
虽是入洞房,但他入这个洞房却跟别人不同,来他们都是男子,二来……二来赵赫痴痴傻傻不通人事,今日这事还需他主动引导。
顾潋直背对着赵赫,想到这里,他深吸口气,手指抚上衣襟,慢慢脱去厚实外袍。
殿内安静,外袍落
顾潋浑身震,抓着散落肩头头发起身,气得嘴唇发抖,双眼死死瞪着赵赫。
喜婆子也吓跳,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剪这绺也是为夫妻结发之喜,哪能全给剪?
赵赫倒也会看人脸色,见顾潋铁青着张脸,直接把剪刀丢,“扑通”声趴在顾潋跟前,“顾丞,朕知错!”
顾潋脸上青白交加,将后颈头发拽到前面查看番,好在剪子并不快,只掉小簇下来。
但他怎好跟个傻子计较?顾潋叹口气,“皇上,请起身。”
顾潋:“……”
见顾潋脸色不好,赵赫别过头去,悄悄挪动双脚,慢慢远离顾潋,直到两人手中红绸缎绷直,绷得不能再退才停下。
他们中间隔着五六个人距离,偏偏周围大臣们都像瞎般,没人敢上前说句不合适。
礼成之后,顾潋领象征皇后身份凤印,对新人被送进洞房。
喜婆子端来两杯酒,喜气洋洋道:“皇上,皇后娘娘,请喝合卺酒。”
色。
“皇上恕罪。”顾潋放开赵赫,转而抓起条红绸缎。
红绸缎另头被递到赵赫手中,赵赫又起玩心,抓着绸缎甩来甩去,玩不亦乐乎。
“皇上。”顾潋转头警告道:“安静。”
赵赫立马变得像只被打巴掌小鸡崽子,动不敢动,只有眼眶里泪水在不停打转。
喜婆子连称呼都忘,颤颤巍巍道:“顾丞,请、请为皇上也剪绺头发。”
顾潋弯腰捡起剪刀,剪下赵赫几根发丝,同自己头发绑在起,最后塞进个荷包里。
“顾丞,至此礼成,婆子就退下。”
说完,屋里所有人都退至门外,甚至连外殿守夜小太监也被王德忠给拽出去。
殿内安静下来,顾潋沉默很久,才把那个木头匣子拿到跟前。
顾潋先是拿起杯塞到赵赫手中,又拿起另杯,强迫赵赫同他手挽手。
赵赫浑身僵硬,胳膊搭在顾潋胳膊上,不是酒杯凑到嘴边,而是嘴巴撅起去找酒杯。
顾潋没有酒量,只浅浅碰下嘴皮子,反观赵赫则把杯中酒喝个干净。
喝过合卺酒,喜婆子又拿把剪刀递给赵赫,“皇上,请为皇后娘娘剪绺头发。”
“嗯?”赵赫喉间发出意义不明声,抓着剪刀比划下,“咔嚓”声,顾潋半边长发突然散落下来。
顾潋:“……”
自己是什洪水猛兽吗?怎能把赵赫吓成这样?他不禁思索从前见赵赫时是否太严厉,可赵赫直由太傅薛良教导,他并没有太多机会接触,仅有几次见面……是在先帝授意下给赵赫布置几篇课业。
许是这几篇课业给赵赫留下不好印象?
顾潋尽力放轻声音,用最柔和声音劝说道:“皇上,大喜之日,不可以哭,这样不吉利。”
赵赫:“可是朕太难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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