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姚兄,明日记得去国史馆任职。”
姚永昶咂舌,见顾潋真喝,又突然后悔,他抱着腿想会儿,跟顾潋道:
“那什,修国史职……不如给你推举人?”
顾潋杯酒已然上头,掀开方才被他盖起来风流艳情录扫眼,幽幽道:“‘红粉点蕊软玉娇,把酥骨好称相’,除姚兄,谁人还能写出这样句子?”
“顾潋。”姚永昶突然笑
姚永昶有些苦恼,抓抓鸡窝似脑袋,埋怨道:“俩同窗多年,顾潋,你来找,真不好拒绝,但你也知道,生性懒散,不想上朝——”
顾潋打断他话,“修国史七品官,无需上朝。”
“就是个写话本——”
“编修国史,有编也有修。”
“——”姚永昶时语塞,目光晃到桌上酒壶,脑瓜子灵光闪,拍桌子,给顾潋倒满满杯,“顾潋,来,们喝这杯,明日就去国史馆上职。”
若此刻周遭情景转换下,或高山或流水,姚永昶这招谈笑饮酒颇有些文人骚客之风。
但偏偏这是在青楼,入目可见全是桃红软缎,尽显奢靡。
“嗝!”姚永昶打个酒嗝,“扑通”声坐在凳子上,迷迷糊糊看向顾潋,“说罢,找做什来?”
顾潋把房门关严,走到桌前坐下,这才发现桌上是姚永昶写半文章。
“你最近在写什?”顾潋问。
望道:“好吧。”
到“温香软玉”门口,顾潋敲敲门,便听见道懒洋洋声音。
“谁呀谁呀?大早就敲门,不叫人安生。”
门从内打开,姚永昶随意披件外衫,刚起床便喝醉醺醺,瞧见门外站是顾潋,脸意外。
“顾潋?你、你来寻?”
他喝得半醉,但还记得顾潋是不喝酒。
顾潋确不喝酒,因为酒量着实不好,又加上喝醉之后酒品实在算不上有风度,所以轻易不碰。
但用杯酒就可以搞定事,于顾潋来说,相当划算。
“姚兄,这杯敬你。”
说罢,顾潋端起酒杯饮而尽,辛辣酒液不断刺激着舌尖,整个口腔生出种酥酥麻麻感觉,顾潋咬紧牙关,才没做出有损颜面举动。
姚永昶神秘笑,个字个字往外蹦,“风,流,艳,情,录。”
赵赫好奇,磨蹭到顾潋身边,刚瞅眼,顾潋就把文章盖个严实。
“姚永,这次来找你,是想让你补修国史职空缺。”
姚永昶人醉,但还没傻,他想想,问道:“这修国史职,向来由丞相兼任,你找做什?”
顾潋动动嘴,思忖片刻才回答,“如今已入中宫,不能兼任其他,修国史职,必须由他人补缺。”
顾潋瞅眼姚永昶披散长发和枯草般胡须,时之间没敢认。
“姚永,你何时搬到娇玉阁来住?”
顾潋同姚永昶年少时做几年同窗,两人互称姓名,姚永昶图省事,便说自己叫姚永,顾潋生生喊三年才知道喊错,却也喊习惯。
姚永昶哈哈笑,把门大敞开,示意顾潋进屋说,“为何搬到这里住?你瞧瞧家情况,再看看这里多自在,干嘛回去找不痛快?”
说罢,他抓起桌上酒壶,脚踏在凳子上,仰头灌下半壶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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